“那‘罗恒’之死想来蹊跷。”赵秀瞧出端倪,低声与楚樊道。
袁剑却不管这几人官司,只盯住江法一人问道,“听说我四师弟最后见到之人是你,你又说我四师弟遭了不测,命丧那灵元兽之手。可否将此间情形细细道来?”
江法耳听得袁剑此言,面色微微一变,复又恢复神情道,“乌仙长被灵元兽所俘,确乃在下亲眼所见,只当时形势极快,也并无更多细节。”
袁剑脸色一沉道,“你我并不相识,怎知我四师弟姓名?”
江法面不改色,“袁仙长未曾见过我,我却认识两位仙长。咱们拿的是东壬门的令牌,作的是东壬门的差事,若连东壬门几个峰主的亲传弟子也不识得,恐怕也呆不下这习猎队。”
袁剑见问他不住,暗地里攥紧双拳,“你便这般看着我四师弟遇险却躲藏不出?”
那江法竟坦然认错道,“果是我胆小不达事机,不善应变。当时只见那灵元兽威风,便心胆皆堕,股栗不安,兴不起半点勇气。”
他这样说话,竟叫袁剑无法再行苛责。只后者却知,当时情景必不像江法所述简单。既然如此胆小,又怎敢在秘境里独自离队。又偏偏是在与乌圆相遇、对方离开后,尾随而至。
更兼袁剑知晓乌圆的秘密,便怀疑这江法心思不轨。
那老张冷笑道,“我记得你当日回去时,可不像害怕的模样。”
江法亦不再客气,“难道叫我在你等面前痛哭流涕?”
老张转头对袁剑道,“仙长莫信此等小人之言,江法一向利口便舌,诡诈善辩,若要他实话,须得用上之前这位仙子的手段。”
说着便将目光转向潇潇仙子。
江法虽不解其意,也知老张不存好心,遂暗自警惕,退到老赫身侧。
袁剑几人却知他话中所指,乃是潇潇仙子那炼制“冰魄”的招术。好笑老张便是身中“冰魄”之人,此刻却想叫潇潇仙子如法炮制操控他人。
袁剑犹疑不定。一则不知若潇潇仙子出手对付江法,老赫等人会否相帮,若老赫一力要护那江法,两方必有一场打斗,此刻五师妹却仍在运功,忙乱中顾她不周,恐怕有失;另一则,他亦无十分自信,潇潇仙子不得蒙夏吩咐能否出手。
两方人马眼神试探来去,你瞧我动静,我窥你行藏,两两相对,各自防备。均未注意到一直闭目不语的蒙夏。
蒙夏自那朱鸟激活,便竭力控制体内奔腾不息的火灵力。虽朱鸟只出现几息,蒙夏却只觉体内火灵似被点燃般,全不似往日趋趋凑凑,一波追一波,虽也激荡鼓噪,总有章法,不像现下,如滚开的热水般,要沸上天去。
蒙夏面上早就赤红一片,分明四灵根脉属,此时倒如那其他三分灵根都怕了火灵根一般躲避不见,唯余体内火灵根异常亢燥活跃,便似沉睡多年,一朝唤醒,不能自已,衒衒地要耍,奋奋地欲舞。
便在此时,那老张不知为何,竟又走至附近一副骨棺旁,举起铜盉将浆液倒入头骨。
头骨射出绿光,照耀石壁朱鸟。朱鸟因木而生,自壁上喷出火焰。
众人皱眉,不知老张又作这些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