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沈和真鞭打得他命都快没了也没有吭过一声。
现在当务之急是处理掉这些老鼠,可是院子里的老鼠实在是太多了,门又被锁着,这些老鼠压根出不去。
沈延玉看了看站在原地脸色煞白的沈琏,得想个办法才行。
她环顾了下院子,终于在墙边发现了一把铁铲子。她连忙跑过去,一路踢开那些乱蹿的老鼠。
握住铲子就开始刨墙角的土,刨了几寸深后,她抽出了埋在土里的砖块,留了个不大不小的洞。
眼见那些老鼠又要蹿到沈琏那儿去了,沈延玉一把抄起扫帚,就挡在沈琏面前。
“滚开。”沈延玉吃力地挥动着手里的扫帚,把蹿过来的老鼠通通扫开了。
她拿着扫帚满院子跑,累得满头大汗,头发也散开了不少。
好在大部分老鼠还是惊慌地顺着那墙缝溜出去了。余下的也不知道躲哪儿去了。
沈延玉实在没力气了,一手杵着扫帚,也不管形象了,直接坐在了地上,脸红脖子粗的,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折腾了半天,沈延玉累得虚脱了,她低着头休息,不知不觉,天色已经黑了,再抬头时,只能依稀看到模糊的轮廓。
这下好了,眼不见为净,老鼠就算是没有赶完,她们也瞧不见了。
天上一片漆黑,只要微弱的月光。沈琏也不知道缓过来没有。
沈延玉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这会儿浑身有些发酸了。
黑暗中,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沈延玉茫然地抬起头,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是沈琏吗?可是他不说话。
沈延玉想了想,约莫是要赶她出去。
正好她就再去看看怎么把门给弄开。结果她刚刚起身,就发现之前坐姿不对,腿被压麻了,她才站起来就觉得脚下不稳。
正好一只手伸了过来像是要扶她,她惊慌中下意识地就抓住沈琏的手。
刚刚握住那只手的瞬间,沈延玉只觉得心口一痛,就晕了过去。
恍惚间她好像听到了谁慌乱的声音,随后就被人抱在了怀里,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她睁开眼时,就看见眼前白雾一片。
雾后隐隐有一个男子的身影,看不真切。
迷雾似乎被千万霞光刺破,沈延玉急忙用手挡住了眼睛,稍微适应了一些后,她才睁开眼看过去。
眼前已经不是一片白雾了。
看清楚景象后,她差点拔腿就冲了过去,却发现自己被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面前的景象分明是沈国王宫,可她不是被锁在了沈琏的住处了吗?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迎面就走过来一个人,那人穿着暗红色长袍,约莫十七八岁,面容冷峻,眼神肃杀。
是沈琏,这分明是长大了的沈琏!
不可能啊,现在沈琏明明才十二岁,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变得这般年纪?
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人,忽地弯了弯唇畔,眉眼带笑,如同刚刚破开冰凌的春水:
“今日我来晚了些。”
沈琏竟然会那样笑,以前他一笑,便是要杀人,沈延玉从未见过他露出那样的笑容。
仔细看,会发现他的肩头一直微微颤抖,半藏在衣袖下的指缝还在滴着血,流在暗红色的衣袍上,看不出痕迹。
他张了张嘴,似乎在叫谁的名字。
沈延玉想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却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沌,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扭曲模糊,周围的空气越发稀薄。她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时,就听得谁在叫她。
“沈延玉。”
“呼……”沈延玉猛地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四周伸手不见五指,而自己似乎躺在一场床上,身上盖着一件薄薄的外衣。
等缓过劲后,她才惊觉自己一身冷汗。
怎么会,她怎么会梦到沈琏,而且那时候他们应该不相识,可是刚刚的画面却十分真实,仿佛沈琏真的站在她面前。
她实在想不明白,觉得喉头有些干涩,就起身想去倒水喝。屋子里没有掌灯,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探路。
她披上了身上的那件外衣,在黑暗中摸索前进,好像碰到了桌子,才小心翼翼得探到茶壶。
这似乎不是她的房间,难道是沈琏的屋子?
那沈琏又在哪儿?
她轻轻推开门,眯了眯眼,朦胧的月光下,沈琏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似乎睡着了。
他只穿着单薄的衣衫,像是做了什么噩梦,偶尔身子会颤抖一下。
沈延玉下意识地扯了扯身上披着的外衣。
夜风萧瑟,她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作何滋味。
良久,她退回了房间,缓缓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