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白宁心中大喜,一场大战让他的伤口再次恶化,他确实需要一些帮助。
如果能从来人手中求的一些止血药剂最好不过,即便不能也可以跟着这群人顺利走出这片枯木林。
人面蜘蛛的尸体已经彻底消失,现场除了些许打斗痕迹,未曾留下什么骇人的东西,无需多做处理。
于是白宁便拖着受伤的躯体渐渐向火光走去,片刻后,一簇火把掀开黑暗出现在他的面前。
火光照亮了白宁的脸,夜色咋亮,让他不由眯起双眼,待适应光亮后,白宁终于看清来人相貌。
正当他准备求援时,来人突然面带惊喜,近乎狂欢的高喊:
“找到了,找到了!领主大人在这里!领主大人在这里!”
嗯?领主大人?
听到这话,白宁心中一惊,此地只有他一人,所以他能确定来人口中的“领主大人”是他。
只是,原主真的是一位领主大人吗?
如若真是,那么,一位被杀并且埋尸的领主……
想想就知道这背后的事情有多复杂。
他决定暂不开口,静观其变,以收集更多的信息。
“领主大人好。”
“见过领主大人!”
……
人,一个个聚集过来,每来一人都必行礼。
不一会儿,白宁面前就聚集了十几人,看这些人的装束,可以猜测出,一些人是卫兵,一些人是仆人,还有个衣着鲜亮的女人,似乎有些身份。
一眼望去,所有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有的无畏无惧,有的不屑失望,有的胆小恐惧,有的劫后余生。
这时,一名佩剑带甲的人主动出列,他摘下头盔,露出刚毅,呆板的面孔。
接着就见他打量了一下白宁,主动开口问道“领主大人,伤势是否危及性命?”
语气非常平淡,没有一丝波澜,这并不是关心,像是例行询问,问的是他会不会死。
白宁突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他甚至有些后悔与这些人相遇了,这个“领主大人”好像有些不一样。
不过,行踪已经暴露,这时要走已经不现实,他只能随遇而安,见招拆招。
就在白宁准备回应时,那名衣着鲜亮的女人不耐烦的问道:“克莱恩大人,您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是谁下的手?有没有看到下手的人?”
“一只……人面蜘蛛,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需要一些止血药剂……”
然而他的话没有说完,面前的众人就惊呼起来:
“什么!?”
无论这个女人,还是卫兵,亦或是那些仆人,一个个都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白宁。
见众人这般反应,白宁神情一顿,难道是自己说错话了?
他小心翼翼的注视着众人,纠结着措辞:
“怎么,有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还活着?”
那名摘掉头盔的卫兵无视掉白宁的问题,主动发问,甚至连“领主大人”几个字都省掉了,颇有一种,只要接下来的回答无法令他满意,他便要出手的感觉。
白宁心中冷笑,这是在质问和威胁吗?
他看着卫兵,目光渐渐凝聚,没有回话,更不曾退却,周围的气氛一瞬间降到冰点。
在无人说话时,那名衣着鲜亮的女人向前一步,主动打破安静,问道:“你说的蜘蛛是有着八条腿,狼一样的牙……人一样的面孔的蜘蛛吗?”
“嗯,是这种蜘蛛。”
白宁微微点头。
“我看一下你的伤口。”
鲜衣女子提起裙摆,边说边走,急急忙忙赶到白宁身前,也不征求意见,直接剥开白宁的手,观察伤口。
这一幕,就好像是女人偎依在他的胸口。
女人身上的芬香不时刺激着白宁的欲望,让白宁尴尬不已,尴尬的同时,他借机认真审视了一番这个女人。
嗯,属于那种初看不见惊艳,再看略有味道的女人……这种女人适合细品。
女人感受到白宁的目光,既不急,也不燥,反而抬头与白宁对视,白宁记得这种眼神,自己也曾有过,那是走在路上看到一堆狗屎时的眼神。
然后就见女人突然抬腿,一脚踢在白宁的大腿根处,快,准,狠,分寸掌握的刚刚好,像个老手。
既不会让白宁真的断子绝孙,又能让他感受到某种窒息与恐惧。
白宁闷哼一声,当即后退,一张脸上尽是怒火,他颤抖的指着女人:“你个疯女人,想干什么!?”
女人对白宁的质问毫不畏惧,脸上厌恶之色再起,就差在白宁脸上吐口水了。
更让白宁愤怒的是,女人刚才公然袭击领主的行为,卫兵们竟视而不见,就连仆人也低下头装作没看见。
这么看,这个女人似乎有不小的来头。
他只好哑巴吃黄连,但嘴上却不饶人:“好!很好,女人,我记住你了!”
女人冷哼一声,嗤之以鼻,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在白宁的注视下,女人对刚才脱掉头盔的卫兵说道:“克罗克大人,他被人面蜘蛛攻击了,活下来应该是侥幸。只是人面蜘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要不要通知公主?”
叫克罗克的卫兵疑惑的看了白宁一眼,沉静片刻,有些凝重的说道:“回去再说,人面蜘蛛出现在这里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说着,便带上头盔率先离开。
“你们两个过来,搀着你家领主,还有,把药给他涂上。”女人随意点了两名仆人,扔了一瓶药,然后快步跟上克罗克,至于白宁,她不曾再看一眼。
“是,贝西妮小姐。”
两名仆人拿着药剂走到白宁身边,一人上药,一人搀扶,然而上完药后,白宁却一直未动,他可笑的看着率先离开的贝西妮和那个卫兵克罗克。
一股怒气由衷而发,他似乎从头到尾都在被无视,而且这俩个人的关系似乎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