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将一杯刚沏好的热茶放在肖白面前的小几上,看着那杯茶水,肖白狠狠地咽了咽口水,那水面上飘着的哪里是茶叶,分明就是一只只小指甲盖大小的甲壳虫。
看着那些甲壳虫的爪子在水面上不断地滑动,肖白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险些吐了出来,赶紧将视线落向别处,可这再一看,肖白的背上立马渗出了冷汗。
此时此刻,房间里再不是肖白之前透过玻璃窗所看到的样子,这一刻,原本白色节能灯昏暗的色彩全部变成了血色,四周的墙壁上画满了符文,正对窗户的墙边放着一张供桌,上面摆放着一尊诡异的邪神像,下面有几只黑色的大碗,里面似乎装着一些黑色的东西。
肖白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开了冥途,可事已至此,就算肖白再后悔,他也只能强撑着把事情做完。
“老人家,您贵姓?”肖白手心里全是汗,勉强维持着笑脸问道,现在的老人,比刚才看起来更加诡异,一双浑浊的眼中露着血色的光芒。
“什么贵不贵的,我姓黑,叫我黑婆婆就行。”说着,老太太十分热情地坐到了肖白的身边。
“黑婆婆。”闻着更加浓烈的尸臭味,肖白强作镇定地又问道,“那婆婆今年贵庚?”
“记不得咯!”黑婆子闻言哈哈一笑,朗声说道,“活得年久了,就不记得自己到底活了多少岁,能过一年算一年吧。”
“呵呵,婆婆好心态。”肖白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不知为什么,自从黑婆子端上了那杯茶之后,肖白就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咳咳咳!”黑婆子还想说什么,突然脸色大变,原本蜡黄的面皮瞬间变得灰暗一片,她身上的死气骤然爆发,那死气落在肖白眼中,已经变成了浓郁至极的黑色。
“婆婆,您要是不舒服,我就先离开吧,过几天我在和居委会的一起来。”肖白见状大骇,赶忙站起身来说道,他不知道黑婆子为什么会有这样明显的变化,一种莫名的危机感立马涌上了肖白的心头。
“别急,别急,婆婆没事,吃点药就好了。”黑婆子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干涩,似乎是放置了几十年的旧齿轮相互摩擦时发出的声音。
不等肖白做出更多的反映,黑婆子已经走到了那个供桌前面,摸索了半天,端起了一只纯黑的大碗,从里面捏出一个手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药丸,和着水喝了下去。
肖白此时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再有一步,他就能离开这见让他感觉不舒服的屋子。
“小伙子,你不是居委会的吧。”黑婆子的声音从肖白身后传来,那声音已经恢复了正常,她用的是肯定句。
“我不是居委会的,只是志愿者。”肖白闻言心中一突,脚步也停了下来,不知道这老太婆什么时候看出来的,可仍然强作镇定地说道。
“你不想知道我吃的是什么药吗?”黑婆子轻声说道,语气十分平淡,似乎只是想和肖白闲话家常。
“您什么意思?”肖白咬牙转过身去,声音已经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