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封生思量片刻,用右手食指关节扶了扶眼镜,说:“走,去现场看看。”
猜测的再多不如证据的冲击力来的大。
C.I.U.接下了这个案件,那么专案组就可以放假了,林尝掂着这个“好消息”回去,路上就碰到了程局,程局笑眯眯地看着他,然后帮他理了理衣领,说:“档案室,自己去找案子。”
再说江熠五人开着车到了专案组友情提供的地点,没什么特别的,要真说特别的话大概就是那一座桥,别的桥要么是石头搭的,要么是红色的桥,偏偏这座桥是黑色的,黑压压的,看着人心里都不舒服。
唐封生下车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座桥,他慢慢地开口:“黑色能够让本来就患有抑郁或者说本来就丧气的人加重自杀的想去,在黑色的桥上,会给人一种精神的压抑,也就是说,如果死者本来就很伤心绝望,那么走在这个桥上就由百分之八十自杀的可能性而相反的是,如果这座桥是一座蓝色的,象征希望的桥,那么在这座桥上就只有百分之二十的自杀可能性。”
司染赞同地点了点头,江熠的手搭着陈术的肩膀,说:“所以封生你是觉得那三名死者的确是自杀的?”
唐封生微微颔首,然后理了理西装扣子:“不错,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这三名死者很可能是受到了心理暗示从而造成心理防线崩溃,在这个时候看到黑色的桥就很容易自杀,虽然是自杀,可本质上来说也算是他杀。”
单末站在旁边小心翼翼地放下手里的牛奶盒子,对着这座桥“咔嚓”一声拍了张照片。
江熠看了一眼单末,然后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仰了仰头:“现在我们知道的信息就是三名死者相隔的时间是七天,也就是说幕后制造这一切的那个凶手每隔七天就会给一个人下一次心理暗示,如果是有这样一个时间段的话那就好排查多了,凶手精通心理学,能够准确的操控这些人的心理,不该是野路子,或许是大学高材生,或许是大学教授,也有可能是心理咨询……早知道就让林尝把三名死者的身份跟我们说一声了。”
司染耸了耸肩:“林尝他们还没找到第三名死者的尸源,而且第三具尸体还在专案组的法医室放着,前面两起案子的死者尸体已经遵循家属的要求火化了,连灰都找不到,现在能够检验的也就只剩下今天的这一具尸体了,现场除了黑色的桥也没有别的线索,要真的是心理暗示也不可能找到他杀的线索,我们现在是瞎猫碰上活耗子,根本无从下嘴。”
单末把自己的牛奶盒拿起来,喝了口牛奶,说:“要不染染你问问大哥?一般像这样的案子大哥一定知道凶手是谁,反正我们关系都挺不错的,开一次两次外挂也没什么吧?”
没等司染说话江熠就用了一个白眼给单末。
“同样是I.CT.I.的天才,别人可以知道的为什么我们不可以知道?单末你是一个人民警察,你脑子里而应该想的是为人民服务,而不是想着去找外挂!”
单末委屈:“我也是为了人民着想,江队你想啊,这案子要是再拖七天又要死一个人,早一天破早一天没有后患嘛。”
司染打了个哈欠,接话:“松现在在I.C.T.I.内部进行类似training的训练,没办法进行通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小末末,你要相信咱们C.I.U.是可以在七天之内破案的,不能自己给自己泄气,乖。”
单末:……这话跟哄几岁小孩子一样。
“话说如果是I.C.T.I.内部的话为什么我们没有接到通知呢?是因为X城还是我们不够格?”
唐封生拍了拍单来的肩膀,说:“很简单,你不够格。”
单末:“?!好勒,就算我不够格吧,江队术哥染染,你们仨接到通知了吗?”
然后单末看到自己问的三个人都点了点头。
单末:……好勒我不够格。
“区别对待!好歹我也是个天才!”
陈术把江熠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挪下去,然后理了理微皱的领口:“回警局,让林队把尸体运过来。”
江熠刚想回答就眼尖地看见桥上有一个在阳光照射下闪着光的东西,于是跑过去捡起来,是一张身份证,旁边还有一枚胸花,拿着这两样东西回到众人旁边的江熠啐了一口口水:“专案组那群小子怎么办事的?身份证这么重要的线素都没找到。得亏我注意到……等等,我们刚来的时候——单末你是不是照了一张照片?”
单末点了点头,然后把手机递给江熠,好巧不巧,单末拍到的地方就是江熠捡到身份证的地方,但是在这张照片里,这座桥上没有任何的东西,那么这张身份证和这枚胸花只有可能是别人在他们讨论的时候放过去的,但是那个人到底是怎么瞒过他们这么多人的眼睛把这两样东西放上去的呢?
陈术摸了摸下巴,笑了一声:“这案子有点意思。”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毛骨悚然的吗?!染染,你怕不怕?”
司染:“嗯?怕什么?”
单末深呼吸了一下,说:“你面对这么惊悚的事情都没有什么反应吗?”
司染耸了耸肩,单末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江熠就说:“先回警局。”
几人又上了车,在他们离开后不久,一个小女孩从村子里走出来,将一大束花都丢进了湍急的河流中,她说,姐姐,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