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国见他俩都跑远了,急忙也骑上马要追。
剩下二百军士得了少主令也已经整队向前而行。袁文听从乌越嘱咐,一直跟在陈宝国身边不远,并且有意让他混在队伍中间。
待他们相继离开,乌十一已经给李力处理完伤口,与袁武配合着给他包扎好了。李力伤口其实不大,主要是失血过多才体力不支而昏迷的。因了少主的吩咐,乌十一给李力用的是乌国宫中最好的伤药,只要好好修养便能恢复。处理完见他还没有醒来,乌十一脱下外袍罩在李力身上,免得他冷。
李力伤口刚弄好不宜骑马颠簸,只能将他搁在地上。等乌九追上来就能安排人送他回云州城。两人暂时无事,便四下望望,就看到那马身上都是暗色痕迹。
乌十一走过去摸了摸,一手的鲜红。再一看,两匹马背上都是这样的。与袁武对视一眼,二人心中都感慨:是条硬汉子!且,其衷心可嘉!
乌沛一路快马加鞭,心急如焚:那李力是挑选出来的好手,却伤的如此严重,看这情形猜测,夏末很可能凶多吉少!
乌越也是紧紧缀在他姐身后,眉头紧皱,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没了后面那帮拖油瓶,以他们俩的马速很快就赶到了那个小河边,老远就能看到小树林边停着的马车车厢。
沿着官道旁的缓坡驰下,到得马车旁,“吁----”二人驭马停下。
乌越道:“当心有埋伏。”
乌沛点点头,握着归一刀翻身下马,走向车厢,掀开车帘往里看,没人。
乌越也下了马,走向河边。仔细查看过后,转身对检查完车厢的乌沛摇摇头。
乌沛十分失望,沉声道:“唉,还是来晚了。”
乌越却道:“阿姐别自责,许是还有转机。”
乌沛:“怎么说?”
乌越:“河岸旁有打斗痕迹,那边那具尸体应该是车夫的,出其不意被杀,尸体没有挪动过。还有一处血迹,当是去给我们报信的李力的。按说还有一个王忠,确是与夏姑娘一道不见踪影,若不是临阵脱逃,便是见势不敌带夏姑娘趁机逃走了。”
乌沛听他这么一分析,略微稳定了思绪,走到河边看了看,发现:“这里有两排脚印,虽杂乱无章,却是直直朝着树林里而去的!”
乌越点头道:“确实如此,只是杀手似乎也追去了,所以脚印杂乱不清。”
乌沛急道:“那还等什么?走!”说完就要往小树林里钻。
乌越拦道:“阿姐别急。等后面人跟上来问问熟悉这座山的好带路。”
乌沛不耐烦道:“他们太慢了。我等不及了,我怕再晚点小末儿就落到他们手上了!”
乌越道:“杀手是要拿她当人质的,即便是被捉住了,夏姑娘也不会被杀,顶多吃点苦头,反而是阿姐才需要保重自个儿,若是阿姐这边出了差错,夏姑娘一定保不住性命。”
乌沛听了这话觉得有道理,不是怕自己中了陷阱,而是担心不熟悉路遭遇埋伏耽误了救人时间。这么转念一思考,便也静默一旁等着了,随手从地上拾起一粒石子把玩,大约一盏茶时间过了就捏碎一颗。随着时间推移,眼看天快黑了,乌沛仅有的耐心在捏碎了第五颗小石子时耗尽了。就在她怒火冲天要骑马返回看究竟时,二百多人的大部队赶到了。
待他们飞驰到跟前,迎面扑来的是乌沛的怒火:“你们是睡着了还是在郊游?!这么慢!”
吓得当先的百长和什长跐溜滚下马跪在地上请罪。其余人见势不妙也纷纷下马跪地,包括袁文。只除了陈宝国三人。他们三人也下了马,只不过没有跪下请罪,毕竟不是一国的。
乌越见他姐气得快砍人了,赶紧开口:“你们之中有谁对这边的山路熟悉的?站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其中却有个人站起来拱手道:“回禀少主和公子。下官任职望云镇镇长,原籍是梁城人,从小在这片山里玩,对山路十分熟悉。”原来是望山镇的镇长。他在大队人马重新启程后才追上来,刚刚还想着怎么在少主跟前露脸,机会就来了!那还不赶紧抓住更待何时?于是这厮就毛遂自荐了。
乌沛也不追问他为何调离原籍,只想抓紧时间去救人。便下令这镇长带路,其余人等跟在后面。慑于少主威势,没人敢开口说话。
乌越觉得冷清,他现在没做错事不怕他姐,就边走边与镇长攀谈:“先生贵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