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奔完第十三次,宋明远已经累得跟垂死的老狗一样,见两人似乎都熟睡了,就一手扶着树,一手握着威武刀的刀身,吼兹吼兹直喘气,舌头都缩不回去。
“呃”原景天装作方醒转,嘴巴渐渐拉大,用手拍了拍,然后神情倦怠地睁开了眼。
某雪紧随其后,也是睡意朦胧地哼哼两声,然后揉眼作醒来状。但实际上,他们俩谁也没有睡着,都在耐心地等待打赌结果出来。
原景天猜十次以后宋明远会达到极限,停止运气飞奔,映雪则对他寄予了更大的希望,猜了十五次。最后结果却是十三,无人猜中的十三,十分中庸的十三,非常十三的十三。
“明远,你迷路了吧。”某雪走过去,拍拍正扶着树气沉丹田,努力平复呼吸的宋明远,面色欣慰地道。
迷路,嗯,这是个无伤大雅的缺点。明远,你放心。虽然你不认路,但我认。今后我就是你的罗盘,就是你的指南针,就是你的gps导航系统,我会把你这只迷途的小羔羊好好地导上正道的。
“闭嘴!谁允许你叫本将明远的!”一句本将,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了十万八千里。
宋明远冰冷的眼带着极大的怒气射向某雪,其中夹杂着一万伏的高压。从未如此丢脸,这个女人,她居然还在幸灾乐祸!
所以,如果说目光可以杀人的话,估计某雪就是九命猫妖都已经去阎罗王那里请安了。这个晚上宋明远看她的目光,足以让她死几百几千次。
“好嘛,不叫就不叫。”某雪如逆来顺受的小媳妇,并不据理力争。
她自信满满:又不是做有时限的游戏任务,反正都已经找到男主了,今后有的是时间去融化他这座冰山。总有一天他会心甘情愿,乖乖臣服的。“那将军,你可不可以劈棵树?”
劈树?发什么神经。宋明远一口回绝,冷酷酷地道:“我不劈,要劈你劈!”
“哦,那我劈了。”某雪顺势“哗啦”一声就抽出了宋明远的威武刀,刀身沉甸甸的,很有些分量。
在原景天和宋明远石化的表情中,某雪使出吃奶的力气,大刀往旁边的一棵树上砍去。
清脆的声音渐渐变钝。“叮…咔啦啦”终于“当”的一声,威武刀落地了。不过就是,原本好好的威武刀,已经,断成了两截。
惊悚,太惊悚了。原景天的嘴角抽成了中风。她居然…居然把皇上御赐给宋明远,被他视作生命的大夏威武刀劈断了!
咽口口水,原景天颇有些战战兢兢地观察宋明远的表情。
于是乎,他看到了宋明远接近崩溃的暴怒表情,出离愤怒的宋大将军大手一挥,某雪就像断了线的纸鸢一般“嗖”地一声飞出去甚远,最后挂在了一棵大树的枝桠上。
宋明远冷若冰霜地看了看景小王爷,因为某雪,连带看他的目光也带上了薄薄的怒气,让人心里发毛。
原景天不觉抖了一抖,又看了一眼某雪,然后决定忽视她求助的目光。老虎屁股摸不得,正在狂怒的老虎更是不能惹,否则没准它盛怒之下失去理智,虎爪一甩,把自己也pia飞出去。
景小王爷异常淡定,仰天望天。还是数星星吧!一颗,两颗,三颗,四颗……无数颗……
话分两头,此时绝尘宫众女潮水般悉数退去,季潇然和萧墨在一光头和尚和无不知的帮助下化险为夷。萧墨的衣服稍稍被敌人的利器划破,皮肤上有些轻微的擦伤。季潇然则唇色发黑,倦怠不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来。
“师傅,招魂笛已经护送到了朝廷?”季潇然问道。自宋明远收归招魂笛后,无不知便失去了踪迹。他当然不是玩人间蒸发,而是暗中护风招魂笛,防止招魂笛落入他人之手。
一路上倒也真的安然,并未出现什么混乱场面,甚至没有发现有人觊觎招魂笛。其实无不知并不知晓,一路护送招魂笛回朝的,不止他一人。
也不是没有人觊觎招魂笛,只是那些觊觎的人在得手前都已死于非命。
在归途中,宋明远收到一封密信,密信的内容无不知自是无从得知,只知第二天他就单独回了长风镇。
“自然。”无不知无比得意,就好像招魂笛没有出状况全仰仗他坐镇。
“师兄,内敛,内敛。喜怒不显于色。”光头和尚四平八稳地对无不知道。
你一定会奇怪,一个是道士,一个是和尚,怎么会是师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