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个时候某雪还忿忿不平、义愤填膺地喊着:“喂,你们那些个摆阵的,搞什么飞机啊?!哪有你们这么道德地一个个打的,其他人都等着挨打呀!不知道以多欺少,群起而攻之吗?”
“你当我们武城是什么地方,当我们七枢是什么宵小之辈?”破锣男显然比某雪更为义愤填膺:“以多欺少,胜之不武!吾等七人誓不为此!”
“对,以多欺少,胜之不武!吾等七人誓不为此!”其余六人气势如虹地跟着喊,喊完以后继续在后面晃啊晃的,坚决不上去打。
“白痴女人,把威武刀丢给我!”冷面的宋大将军几乎要被某雪折磨成一个火爆脾气男了。
“人家不叫白痴女人,人家叫映雪啦!”某雪眉目含情,嗲嗲的话差点没让宋明远鸡皮疙瘩落满地,摆阵的七人也是极不自在地抖了抖身子。
“宋将军!”原景天从某雪手里抽走威武刀,打着旋丢了出去。宋明远季空而起,将刀接在手中,威武出鞘,虽是断刀亦闪着耀目的寒光。脚踏七步,天枢阵七人头发皆被齐肩削断。
“我们输了。下一阵:七璇。”
“下一阵七璇”破锣声拖着长长的尾音,瞬息传遍了整个武城上空,伴随回音无数。
“扑棱棱”,无数鸟雀被惊飞,黑压压地遮住了武城上空。羽毛、树叶扑簌簌地掉,场面极为惨烈。一只鸽子受惊过度,从高空落下了“天屎”,正中破锣男的头顶,如一朵大大绽开的波斯菊。
“什么东西?”破锣男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摸了一下头顶,随即发出了更为惨烈的声音:“啊!臭鸽子,我要灭了你!”
树枝、枯叶、石块杂乱无章地交相飞舞,不停歇地砸向空中,罪魁祸首扑腾着翅膀,左闪右避,好几次险被砸中,堪堪避过,落下不少白羽。
破锣男气急败坏,手中的物什更是扔得好比在耍杂技,让人应接不暇,却是该扔中的没扔中,不该扔中的砸下好几双。
“哇呀呀呀”破锣男脸涨得通红,就像唱大戏的关二爷一样:“弟兄们,一起上啊!把它给我砸下来!”
宋明远和原景天紧紧捂住耳朵,某雪也跟着塞住双耳,但鼓膜仍是被震得难受,那感觉就像是有无数针在扎。破锣男的声音还是不可避免地钻进耳中,传送到大脑里。
“不是说以多欺少,胜之不武吗?”某雪看不过眼,嚷嚷着为鸽子抱不平。
破锣男面色突地严肃,然后正气盈然地回喊:“这种江湖败类,人人得而诛之!”
“对!江湖败类,人人得而诛之!”剩余六人再次气势如虹地跟着喊,整齐划一地挥舞兵器,顿时营造出了狂风扫落叶的感觉,地上的落叶和羽毛被掀得飘飘扬扬,体积较小、质量较轻的石子也骨碌碌滚出甚远。
场面由一人唱大戏变成了七人唱大戏,由一人玩杂耍变成了七人玩杂耍。白鸽向更深的城内飞去,七枢“哇呀呀呀”地举着兵器在后面穷追不舍,向着城内追去,渐渐缩成了一个个黑点。
某雪痴痴地看着七人离去,半天合不拢嘴。原景天也是化作了雕像,叹为观止,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连自己和映雪是怎么被人抓到七璇阵中的都全然不觉。
收到破锣男的号召赶至的七璇围成一个圈,将宋明远、原景天、映雪三人悉数围在里面。黄钟大吕般的声音道:“七璇阵启动!”
“喂,你们把我抓进来干嘛?”某雪看着摆七璇阵的人慢慢转动起来,怒道:“就算抓我进阵,你们不应该一个个地打吗?”
“七璇阵不是七枢阵,只群殴,不单干!”某雪也没看清是谁在跟她说话,因为声音太立体了,比用音响效果还好,从四面八方传到耳中。
她只看到圆圈状的七璇阵就跟被狠狠抽了的陀螺似的,越转越快,直看得人眼晕。卷起的气旋推力巨大,她一个踉跄,差点没被吸入七璇阵运行轨道。
想来他们的群殴是一群对一群,难怪会把自己抓进阵来。原景天和宋明远背靠着背,小声道:“宋将军,你有没有把握破阵?我没有兵器,这事比较麻烦。”
“给,你们就勉力抵挡一阵吧。”宋明远眯着眼睛观察阵势:“能挡多久是多久。”
原景天接过宋明远递给他的两根树枝,沉默,终是面色如霜地把其中一根递给了某雪:“兵器。”
“七璇里收!”正当此时,钟鼎声锵锵然,让某雪惊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