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西琅南召之军?”玉恒问到。
“正是!”羽麟又有得意神色,“我可游说召国王室反戈灭莫家,阿恒你可以相教之名挟夜兰入京,以此令琅王亦能反戈灭莫族,则此事成矣!”
玉恒依旧手指轻抚杯沿,兜转成环,淡声问,“战事何起?南召大军陈兵琅关一载有余,召王若有胆敢为,岂非战事早起。一载未战,何故今时能战?”
“还需一记药引,此方可成矣。”羽麟回到,“召王不敢攻琅国只不过是胜算难计,若能求得援军,朱州五郡,召国势在必得。”
“援军……药引……”玉恒深看羽麟一眼,低头吟笑,学羽麟样式亦拾了一枚茶器,置于茶食之上,笑言道,“此为援军也……你所拟之方的药引……”
羽麟见他笑意深远,知他必另有所思,迫切追问,“有何不妥?收兵者之权自当以兵将讨之。正如当年平初阳青门之乱……”
“羽麟。”玉恒第一次呵断羽麟之语,神色微凝。
羽麟言语将出也恍知自己口误之失,忙重整神思,另外言道,“如今召琅之战正是天赐良机,不然若天下无战事,莫家将士便是猛虎渐长,天子无力持将,岂非养虎为患!终有一日要受其反噬之难!”
玉恒看他良久,终道,“为肃莫军,要引三国混战,至百姓涂炭,何以称良策?”
羽麟不服,“岂非胜过权臣当道,霸凌朝政,皇权旁落,天家将倾!”
玉恒蹙眉垂首之下,又是半晌沉默,尔后泼了杯中凉茶,向元鹤问到,“几时了?”
元鹤一面添炭炉底,一面回到,“将近子时。”
玉恒凝神望向窗外,幽幽道来,“夜风愈寒,还没有消息?”
元鹤答言,“萧侍卫跟去了,还不曾回来。”
羽麟听他二人对话不觉讶疑,“你早知我计?”
玉恒苦笑摇头,“我宁可不知。”
“这是何意?”羽麟不服,“只要阿璃肯借兵于南召,一可助战事兴起,二可助镇剿灭莫家,又有何不妥?总之,阿璃若能出兵,此计必成!天下可安。”
“是吗?”玉恒表示质疑,“我倒以为,璃儿必不会乱我天下。不若作赌如何?”
羽麟眉头皱的更深,这一夜自己已然是言辞慎之又慎,细之又细,唯恐逾越了界线惹他恼怒,又怕疏漏了战策难尽其意,偏遇面前这人竟是个浅意淡语的,寥寥片言竟无一句事关军策,竟还讲出“作赌”这样的顽话,可是要拿一朝江山作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