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芸就像一个孤独而茫然的孩子，在一片残坦断壁间穿过。

耳旁是缙国人的惨叫声，眼前是一片片的火光，她提着剑，在泛着烟雾和血腥味的空气中穿行。

城已经破了，缙国人正在遭受苦难，可她，又能做些什么？

如果，爹爹还在世，看到这片惨痛的情形，不知该会多么的难过和愤怒。

惜芸蹲在一条破败的小巷里，似是被抛弃了的孤儿，静静地哭。

她杀不出一条血路，也冲不过戎国兵的刀阵。

她在刀光下艰难地左躲右闪，看着那些无辜的燕鸣百姓承受着无边苦难，她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那些受难者的身边。

但是，她没有翅膀。

惜芸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渺小，看着那种种死亡的惨状，她想哭，泪水却都已干了。

衣裙早就被汗水浸透，她的长剑也被浓稠的血浆紧紧黏在掌心，那难闻的血腥味冲入鼻端，中人欲呕。

“杀人了！杀人了！”

又有女人在尖叫着呼救，惜芸一惊，循声赶去，转过一个街角，迎面便是一个惊慌的妇人，怀抱着一个小婴儿，气喘吁吁的奔过来。

“救命！救命！”

那妇人相貌秀丽，只是糊了一脸的血污，衣衫上也溅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她的身后，是一群穷追不舍的戎国兵。

惜芸咬紧牙关，一跃上前，一把将那妇人拉到自己的身后，轻声道：“你快逃吧，我来挡着！”

那妇人忙不迭的道谢，惜芸急道：“别磨蹭了，快走！”

“哦哦。”那妇人紧搂着怀中的婴孩，飞快地拐入一条小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