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靖偷偷躲开图楠的魔爪,继续有条不紊地分析,“我去找了那个别墅区当年的施工方,发现他们两家虽然一户在一期,一户在二期,如果从大门走,需要绕很大一个圈,但其实中间有一堵墙,有树、有花、有草做绿化,藏在这些植物后面,还有一个小门,只是一般人都不知道,如果走那扇门的话,只要五分钟就能往返一趟。”
“你想说什么?”
“头儿,”邹靖突然站直了,姿势标准到好像下一秒就要朝彭林敬军礼,“我申请把吴小可和翟屏的DNA作对比。”
……总算是明白他为什么要用“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作为开头了,这个想法还真是很大胆啊。
彭林看了他足足三十秒,最后说:“不要告诉我这是你男性的第六感。”
邹靖是地地道道的理科生,脑回路是和普通人不太一样,但基本的逻辑思维还是在的,他摇摇头说:“吴一婓只是喜欢折磨女人,对女人硬不起来,并不能代表他真的性功能障碍,也许是取向不对。”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了。翟屏的取向已经很明显,他和帅景历之间的关系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了,他们一直在试图把两个案子当成连环凶杀案并案调查,但一直苦于找不到共同点,被邹靖这么一说,好像这也是个思路。
“最好能查出点什么来,”彭林最终答应了他的申请,“车蓉的家庭情况和她之前的女朋友们也要查,不要放过任何线索。”
邹靖单独去查他的推测,白琮和图楠一起去那个特殊别墅区继续查看,欧阳琦家那栋小别墅的西北角正好就是邹靖说的有暗门的地方,图楠身高有限,进去找了半天没找到不说,还差点被树枝挂住,最后就被白琮拎出来了。
“老实呆着。”
然后他三两下就拨开墙上的爬墙虎,轻易找到了那扇门。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门是你装的,怎么跟雷达似的。”图楠嘟嘟囔囔地跟着过去,走在前面的白琮头也不回地怼她:“不知道的也以为你是萝卜成了精,还是空心的。”
图楠在他身后做了个割喉的动作,白琮像后背长了眼似的说:“你的智商真学人家割喉,不到一个小时就会被抓捕归案,当然我认为你杀人未遂的可能性更大。”
现在图楠越发对秧苗佩服起来,她到底是有着怎样一颗悲天悯人的心才会喜欢这样的男人啊!
这道门显然并不是经常被开,锁还是老式的那种,因为常年经受雨雪的冲击,已经有些生锈了,白琮走过去之后回转身蹲在地上,捡了根棍子在底下的凹槽里戳了戳,图楠捂着口鼻嫌弃地说:“不是要来测算距离吗?在这捡垃圾干什么?”
白琮没回答,用那根木棍挑出一个已经十分褶皱、上面满是脏水的塑料袋,他把塑料袋放在地面上,直接上手把它铺平,图楠凑过来看,只见上面赫然印着“谷记”的图标和字,两个人的脸色都凝重起来。
“不是吧,”图楠放下捂住嘴的手,不敢置信地问,“所以在欧阳琦家点谷记外卖的,很可能就是翟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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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翟屏的行事作风,即便真的是他杀人之后为了伪装欧阳琦一家还活着的假象,也绝对不会犯这种把关键证据遗漏在现场的低级错误,图楠自己想了一阵就明白过来了,白琮还蹲在地上翻翻戳戳的,不知道在找什么。
“所以说翟屏和欧阳琦一家是认识的?”图楠对这个地方实在是有些嫌弃,“要说起来怎么也是个别墅区,怎么搞得跟废弃工厂似的,淤泥都把我鞋弄脏了!”
“岳城这几天一直下雨,这一带又因为所谓阴气过重,很少有人过来,好不容易请到的一个外地保洁阿姨,还连续两次发现了尸体,”白琮站起来,把那个谷记的包装袋装进了图楠打开的物证袋里,“现在这块地方除了咱们应该已经没人来了。”
要不怎么说人民警察为人民呢,图楠一脸“呵呵”:“我也不想来好吗?要不是你脾气臭,除了我之外没人愿意跟你搭档,这种事怎么会让我一个女孩子来做?”
警队不分男女,白琮也没把她当女人,他兀自点了根烟站在那道暗门面前,皱着眉作思考状。
图楠虽然嘴里叫着不能封建迷信,但对这种地方兴趣也只这么大,找到了证据真是一秒钟都不想多待,就催促道:“别装思考者了,这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找到了证据咱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