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你看我这脑子差点都忘了!”胡军医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连声道。
“吱呀!”一声,房门从里面打开,罗夫人和纪简齐齐迎了上来,紧张而殷切地看着二人问道:“情况怎么样?”
“腕骨已经接好了,只要好好休养,伤愈后应该不会影响日后提枪。”祁辰答道。
“谢谢地!”罗夫人顿时激动不已,紧接着又十分感念地道:“今日之事真是多亏祁公子了,这个恩情我时府定当铭记于心!”
见她如此郑重其事,祁辰反倒有些不自在了,笑了笑道:“罗夫人太客气了,我不过是尽力而为罢了,谈不上什么恩情。”
罗夫人却是正色道:“祁公子此言差矣!我时府虽不是什么钟鸣鼎食之家,却也是恩怨分明的,日后但凡祁公子有什么用得上我时府的,尽管开口,我时府绝不推辞!”
祁辰一时有些汗颜,坦白,今日帮时迁接骨,一半是凑巧,一半是看在纪简的面子上,罗夫人如此感念,反倒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将她的不知所措看在眼里,纪简眸光微闪,继而接过话来道:“早就听母亲时常提起,称罗夫人最是个性情中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闻言,罗夫人神情不由松了几分,笑道:“起来我和你母亲也有好些年不曾见过了,她可还好?”
“母亲很好,只是时常提起雁门关的那些日子,心中甚是怀念。”纪简中规中矩地答道。
罗夫人笑意盈盈地点零头,又道:“对了,月前收到你母亲的来信,想让音儿进京玩上一段时间,当时音儿正在她外祖家,我便让她直接从甘州罗家出发了,算算日子也该到京城了,不知你们见过了不曾?”
听见这话,纪简不禁愣了一下,母亲还是邀了罗音进京吗?看来纪筠那子又要头疼了!
摇了摇头,道:“一个月前我正好外出办案,到现在还没回京,故而并不曾见到罗姑娘。”
“这样啊……罢了,左右那丫头四处疯跑惯了,也出不了什么岔子!”罗夫人一副早就习以为常的模样,显然,罗音也不是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了。
纪简转而问道:“罗夫人,不知我们可否去时将军的书房看看?”
罗夫人自然不会拒绝,爽快地带着他们去了书房。
祁辰进门后便直接蹲下身去,伸手摸了摸地上那一大片已经有些干涸的血迹,凑到鼻尖轻嗅了嗅,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问道:“夫人进来时,时将军是背对着门躺在这里的吗?”
“没错,就是这里。”罗夫茹点头,心里不禁有些惊异,他并未见到当时的情形,如何知道时迁是背对着门躺倒在地的?
祁辰站起身来抬眸望去,只见整间书房面积不大,布置也相对比较简单,书架上摆了一些陈旧的兵书,页边微微卷起,看得出来应该是被人经常翻阅。
书案上倒扣着一本摊开的兵书,周围的砚台、笔架等物都摆放得整整齐齐,并无任何被人打乱的迹象。
而周围的一应书架物件儿也没有打斗破坏的痕迹,如果不是地上的那一大片血迹数量实在可观的话,祁辰甚至都要怀疑这里是否真的是第一案发现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