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长这个样子。”她落落大方的走进酒馆,坐在桌前,抬起头,用漂亮的眼睛打量秦远,随后继续说道:“哪杯酒是为我准备的?”
“双鱼。”秦远将酒推到她的面前。
“双鱼,多么浪漫的一个星座。”她轻柔的笑着,将酒倒入杯中,自饮自酌。
“我一直都好奇你的模样,原来,你和人长得没有任何区别。”她望向秦远,表情平静,眼眸中没有丝毫的波澜,这种表情,就像秦远一样。
“人,只不过是一个定义,就像最初生活在这个世界的霸主,恐龙一样,他们只是一个称谓,在那个时代他们也可以称之为人。”
“如果现在,掌控世界的是狗,那么人也可以称之为狗。”
“所谓人,只不过是人类自己冠称给自己的一个代号。”
“仅此而已。”秦远温和的笑着。
“也对。”她轻笑了一下。
“你索然无味了吗?”秦远歪过头,看着她。
“我对于Z来讲,就像是魅对你一样,她帮助我完成我的目的,在目的达成后,我将安然死去,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魅也一样,你帮助他们完成他们的目的,他们会为你死去,这就是他们存在的意义。”
“我很清楚,我们彼此不过是你和Z之间对弈的棋子,但却心甘情愿的卖命。”
“因为这个世界,有太多太多的比生命更重要的事情。”她有些怅然若失的笑了。
“你现在的表现,可远远没有在你犯下血案时的疯狂。”
秦远抬起头,看着她的脸。
精致的脸。
“当然,压抑了这么多年,终于爆发的情绪,那种掌控别人命运的感觉,就像是藏有毒药的香水,让人贪婪的享受,享受那种快要窒息的快感。”
“但现在,我的目的达到了。”
“至少,我让这个城市,为我颤抖。”
“我让那些男人,恐惧。”
“不过,你倒是有意思,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在身挂着一个扑克牌Q,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不怕死呢。”她轻笑了一下。
“我当然怕,我什么都怕。”
“你怕死吗?”她认真的望向秦远。
“我怕,但是我死不掉,就像Z一样,除了她,没有人能杀掉我,当然除了我,也没有人能杀掉他。”
“也对,毕竟棋子是无法杀掉棋手的。”
“只有棋手,才能杀掉棋手。”她喝了两口酒,脸色微微的红润起来,她对酒精很敏感,喝不了太多,可是她却依旧在喝。
“我以为呀,只要我无规则的乱杀,就没有人能够找到我,但是我却下意识的无法选择双鱼座的人下手。”
“哪怕我知道,这样瞒不过你的眼睛,但是我却还是那样做了,因为有些东西,我无法下手。”
“你知道吗,我要杀的第一个人,他就是双鱼座,我当时将枪口瞄准了他的头,只要轻轻的扣动扳机,就能看到他的天灵盖掀起。”
“但是,我放弃了。”
“我下不去手。”
“事实,不仅如此。”秦远摇了摇头,在这些案件中,还有一个共同点,他也是后知后觉才发现的。
“我在反复调查后才发现,这些人,要么无儿无女,父母双亡,要么,就是父母健在,却对其漠不关心,又或者家中有妻儿,却出轨,风流成性。”
“这些乍眼一看,确实是很多因素。”
“但归根结底,是对家庭的不负责任,他们的死,不会引起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这也是我在发现你的身份后,看了你的身世,才发觉的。”
“毕竟,你对你的父亲有太多的恨意。”秦远耸了耸肩。
提到父亲的时候,她的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一如既往的平静,死寂一样的平静,他笑了笑喝了一大口酒,然后轻笑着说道:“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