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余只这样扔了一句话就走了,身后的亭子里更是喧闹起来,不过这次任魏瑶说的如何难听程嘉余都没有理睬了。她脚步如常,身后的元欢和元玲甚少见过她这样,真算起来还是第一次,与她平日里的性子大相径庭,一时都被唬住了,跟在她后面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不过元玲和元欢都不是第一次做丫鬟了,对一些后宅阴私就算没见过也是略有耳闻的,两人对视一眼就非常有默契的低头默默跟着了。
程嘉余书读的多,市井泼皮的也不是没有涉猎,有一万种方式问候魏瑶,唯独不愿用魏瑶的方式,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妻儿,君子端方,最是不屑于此。
程嘉余觉得自己作为程舰南的弟子应该有君子的自觉。
回到了西苑,听说程老太太睡下了,就自己回了偏院里,待在书房里,想起这两天收到的江初阳的信。
江初阳说,和雯虽然自己出了事,效率还是很快的,宫里派人过去了,既是警告又是罚俸,江家二房的人虽然恨她却不敢对她做什么,因为静太妃特意派了个宫里的嬷嬷过来,就是为了好好安置她的。
程嘉余自然乐见于此,只是想到定国公还是有些愁绪,她远在京城有什么办法能让远在西北的定国公警惕起来?而且,灵州离着西北那么近,上一世程舰延虽然没什么事情,这一世就一定了吗?
她重生以来许多事情就变了啊……
程舰南那边和镇北王府虽然有联系,可未免过于冒险,一旦自己暴露,又该怎么解释清楚?到时候只怕没人会信她的风言风语,反而会怀疑她是西北的奸细吧?
程嘉余陷入了两难,干预是一定要干预的,她能做的不多,至少也要提醒一下啊……
她现在手里有钱,能用的人手只陈申一个,还真是为难啊。
至少终究还是叫了陈申过来。
陈申今日恰好过来看元喜,程嘉余原本想让人叫陈申过来的,不过想到自己还没跟他们讲两人的亲事的事情就自己过去了。
元喜住的地方有些偏,还有些小,除去锦枝和许嬷嬷不住这里,要和其他五个丫鬟住着实有些挤,不过也是因为程嘉余住的是小偏院,一时委屈也没有办法。
程嘉余进去时只先觉得有些闷,元喜没有躺着,正坐在小方桌前乖巧的喝药,对面是陈申在说话,“娘说春日的融水最是冻人,你要小心将养着切勿留下病根子,这是她叫我带过来的……”
话未说完,就瞧见了程嘉余,他讶然站起身来,“小姐?”
面前的元喜更是惊讶,就要站起身来,程嘉余摆了摆手,“你们坐着吧,我来说说话。”
两个人是一直跟着程嘉余的,此时也不矫情,老老实实的坐下了,元喜脸色微红,“小姐怎么过来了?”
程嘉余笑道,“让你养病也是享受,这些天吃了陈大娘不少好东西吧?”
元喜嘟囔着,“奴婢哪有?也不多吧……”
陈申只笑着不说话,程嘉余看着两人,“确定不多吗?我瞧你又圆了一圈了,你可要准备好,后天和雯郡主过来,你是要出来见人的。”
“啊?”
元喜刚拿起的姜汁蜜饯就要放到嘴里,一听这话就不舍得把东西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