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兰去了离徐府最近的悬壶医馆,请了郎中来给徐问宁诊病。
张氏守在床头,隔一会儿就换下徐问宁额头上敷着的冷帕子。清河在清月阁的门口巴巴地张望着水兰的身影。
“清河,清河,郎中来了......”水兰气喘吁吁地从外边回来,清河从台阶上跳下去,小跑到郎中跟前,拽着他就朝着卧房跑。
张氏带着锦然火急火燎的从自己的住处赶过来,进了清月阁的门,张氏呵斥清河道:“你们平日里是怎么照顾二小姐的?”
清河吓得跪在地上,请罪道:“夫人,是清河照顾不周,还请夫人责罚!”
张氏清楚现在也不是责罚这些婢女照顾不周的时候,只得挥了挥手,“赶紧带着郎中进去给小姐看病。”
“是。”
郎中进了卧房,打开随身带过来的药箱,从药箱里拿出脉枕轻轻搁在徐问宁的手腕下,平复了自己的呼吸后,开始给她诊脉。
张氏担心地在卧房门口来回的踱步,清河寸步不离的守在床头,生怕再出什么事。
郎中诊了会脉,收回手,问道:“二小姐近日饮食如何?”
“除了吃的有些少,其他的并无什么异常。”清河如实答道。
张氏听到动静,进了房间,关切道:“郎中,如何?”
“夫人莫急,容我仔细问问。”
张氏一颗心悬在嗓子眼里,徐玉笙不在家中,二院上下全靠她一个人在这儿操持着,若是徐问宁出了什么事,她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给徐玉笙解释。
“那,二小姐近日都吃些什么?”郎中又问。
张氏看向清河,清河与张氏对视了一眼,怯怯道:“二小姐近日所食都是府中厨房的饭菜,可有什么不妥?”
郎中心知事情不是出在饭菜当中,继续问道:“二小姐除了吃饭喝水,可还吃了什么点心果脯之类的?”
清河思索了一会儿,又道:“除了寿福斋的玫瑰酥,小姐这些天吃半梅倒是多些。”
郎中像是抓住一条线索一样,继续追问:“半梅可还有剩下的?”
水兰在郎中身后侍奉茶水,听到郎中这么问,慌乱之间不小心打翻了身后的水盆架,洗脸铜盆里的水打翻了一地,溅了一大片水。
“清河,你是怎么当差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怪不得二小姐会生病,都是你这样做事毛手毛脚的,伺候不周才让小姐生了病!”锦然走到她跟前大声呵斥道。
“锦然姑娘,是水兰一时马虎,还望姑娘恕罪。”水兰蹲在地上收拾着一地的狼藉。
清河去了厨房将剩余的半梅悉数取来,郎中抓了一把布袋里的半梅在鼻间嗅了嗅,又尝了尝半梅的味道,心中已然有了定数。
“夫人,”他禀道,“二小姐的饭菜没有问题,出问题的是二小姐喜食的这半梅。”
“这,这不就是寻常吃的梅子干吗?怎么会出问题?”水兰手忙脚乱,心虚地问道。
锦然眯了眯眼,瞧出了什么端倪,打发道:“水兰,你且先下去给夫人倒壶热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