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莫要打趣我了,”徐问宁摸了一下鬓角的那朵浅粉色的珠花,从座位处站起来,福了福身子,道:“我同赵公子只是硬被绑在一起的人,来日赵公子的后院纳几房小妾,都不必同我商量的。”
赵承时闻言,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面前的女子了,居然愿意让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她是真的不在意还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我赵承时这辈子只娶一个妻,不纳妾。”他那双桃花眼带着痞痞的笑意,直盯着她看。
徐问宁搁了一块碎银在桌子上,轻笑道:“上次是赵公子请的,这次的茶,就当是我请公子喝的了。”
语毕,她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二楼隔间。
“小姐,赵家大少爷同您说了些什么,您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出了广源茶楼,清河快步跟上徐问宁,好奇地问道。
“没说些什么,”徐问宁回头看了她一眼,又道:“我们快些回府,要阻止娘亲与霖辞去大理寺的地牢看望爹爹。”
清河侧着头,困惑不解:“小姐,老爷入地牢,理应过去买通狱卒好好照应老爷才是,为何要阻止?”
徐问宁步子放慢些,她冷笑道:“现在,只怕我们二房坐不住,大房四房更坐不住,还有雁峰侯府那位侧室夫人,她比我们还要坐不住。”
雁峰侯府,徐问安的卧房,紫薇苑。
翠萍环顾四周,确定没别人之后,悄悄进了卧房,她附在徐问安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徐问安听完脸上的笑意漾开来。
她今日穿了件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衣,这蜀锦料子可是只有侯府的正室夫人才穿得的。
徐问安前些日子见侯府库房里放了几匹上好的蜀锦,问了管家才知道,这是先夫人的蜀锦。
徐问安啐了一口,“都死了五六年的老女人了,还占着这么好的料子!既然那个老女人无福消受,我来替她消受这些东西。”
管家低头不语,侯爷交代过,库房里的蜀锦料子动不得。这个侧室夫人不知天高地厚,仗着几分侯爷的宠爱,就以为自己扶正了,亏得也是徐家那样大户人家出来的,竟这般不知分寸。
侯府里的人都知道,先夫人还在世时,侯府后院打理的井井有条,从不苛待下人。可先夫人仙逝以后,侯爷纳了这位同样出自徐府的侧室夫人进门,府里下人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徐问安不仅苛待下人,而且还时常占着先夫人的遗物据为己有,现下又将库房里的那几匹蜀锦做了衣裳。
管家心中愤恨,却无可奈何。
“夫人,您这身衣裳若是被侯爷瞧见了,可是要责罚您的。”翠萍小心翼翼提醒她道。
徐问安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没出息的东西,那个女人死都死了五六年了,还怕她做什么?我嫁到侯府来,替侯爷处理这后院那么多麻烦事,穿件蜀锦他就责罚我,他也忒小气了些!”
翠萍吓得赶紧跪在地上,眼睛还不时地瞥向管家,“夫人慎言呐!夫人,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侯爷也会知道的!”
徐问安斜睨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管家,冷冷道:“某些人怕是不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