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汤沛瘫在椅子上再无动静,余闲心里有点腹诽:“这次交的朋友不够慷慨啊。”,随后转身对福康安道:“福大帅,听闻您膝下多年无子,最近却从江湖上带回来两位小少爷,真是可喜可贺。”
这个转折有些突兀,福安康一时有些懵懂,脑中不知想到什么,脸色骤变急道:“先生,高抬贵手。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幼子无知,请不要牵连他们。”福康安多年无子,眼看着就要断绝香火,没想到突然得知当年在江湖上勾搭的飞马镖局小姐马春花给他诞下一对双胞胎儿子,他对这两个孩子奉若至宝,这偌大的家业就要靠他们来继承,无论如何不能让孩子有个三长两短。
余闲呵呵笑了两声,道:“福大帅想哪里去了,像我这么正派的人,怎么会对无辜小儿出手。只是这两个孩子的母亲对我的朋友有恩,我想当面感谢一下她,所以还请恕我冒昧,让我见一见马姑娘。”
福康安犹豫了一下,道:“先生见谅,内子最近染病卧床,不敢见了风寒,恐怕无法与先生见面了。待到内子痊愈,我定邀先生来寒舍一见。”
“哦,那是正好。我与身后的师妹乃是是药王门下,最擅长医治疑难杂症,解毒疗伤也不在话下,哪怕是她喝了鹤顶红只要有一口气在也能救回来。”余闲神色坚持,表现出一个医者的职业素养。
福康安对“鹤顶红”这三个字十分敏感,他脸色变换的身体开始分泌大量的肾上腺素,心脏将胸腔拍打的砰砰作响,语气勉强道:“不敢有劳先生,内子现在却是不方便见人。”其实是,福康安的母亲看不上马春花江湖女子出身,又加她是个汉人,找了个机会派人给马春花送了有鹤顶红的参汤。福康安对此事全盘知晓,却是佯装不知,没有表示出任何意见。
余闲转头对程灵素道:“妹子,你身上可带有鹤顶红,给我一些,我有用。”
这话将福康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是什么人啊,怎么连这事都知道。
程灵素道:“这种毒发毒太快,不易救治,师尊不许用鹤顶红的。”福康安心绪稍缓,又听到程灵素那边声音“不过石万嗔身上定是有的,大哥稍待,我去取来。”程灵素说着戴上一双鹿皮手套往石万嗔的尸体前去。
福康安一生顺风顺水,自生下来便被保护的无微不至,这是他第一次确确实实地直面性命危险。一时间他自己已经脑补出中毒后七窍流血的惨相。生死间的大恐怖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福康安哆哆嗦嗦地道:“先生误会,此事当时在下也不知晓。后来知道是府中宠妾争风吃醋,买通下人害死了春花,我亦深感痛心,我已叫人打死了这两个贱人为春花报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