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海边,海风袭面,海面,波涛汹涌,海浪,拍打岩石的声响不绝于耳。
陆星澜站在甲板上,轻轻晃荡着手中的红酒杯,看着暮霭沉沉的夜色,百转千回。
曾经,她觉得生命很短,短到一夕间就是永恒。
有时,又觉得很长,长到她受尽了所有的苦难,痛苦,磨难,都未见到曙光。
这些年,恩恩怨怨,是是非非,谁对谁错,都已说不清,本想,削弱新欣传媒,毁掉她母亲引以为傲的公司已是对她最好的惩罚,却不曾想,她的母亲任然没有悔悟,反而变本加厉,步步紧逼,两年前那暗无天日的三天,彻底的让她死心,对于亲情再无念想。
“在想什么?”低沉而温润的声音在她身后想起,随即,一条羊绒毯子披在了她的身上。
“海风大,别感冒了!”郁霆川将她拿在手中的红酒杯拿走,同时,将一杯加热的牛奶塞在了她的手上。“喝点牛奶,会睡得舒服点。”
她回头,目光落于身侧之人身上,心情极其复杂。人生如白驹过隙,除去远在法国关心,疼爱她的程姨,她从没有在一个外人身上得到关爱。
这种心情无以言表。
正打算感谢,却听到男人浅笑盈盈的说道:“怎么那么看着我?被感动了?爱上我了。”
欲说出口的话语终结在肚里。她凉凉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她收回对他的感谢。
再一次的怀疑世人眼里的他,那个商场上杀伐果断,手段狠辣的他,是不是眼前的这个嬉皮笑脸,没个正行的男人。
郁霆川低低浅笑,伸手拉住她道:“好了,不闹了。”将她拉至沙发上,目光落于她脸上,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做望夫石呢?站在甲板上,都好几个小时了。”
话语委屈带着控诉。明明他就在她身边,结果,人家从上了游轮之后,看都不看他一眼,其中的心酸可想而知。
她怒,又开始挣扎,却被男人死死的搂住,无法动弹。
“你放开我!”陆星澜怒瞪着他。伸手去掰他搂着她腰的手,她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同意跟他一起出来。
“再不放手,我对你不客气了!”
好不容易能单独相处,郁霆川怎么会轻易放过这次机会,将她紧紧搂入怀中,话语委屈,道:“游轮上唯一的毯子盖在你身上了,还不允许我取暖啊!”
这是将她当成取暖的抱枕了。
陆星澜磨了磨牙,伸手欲去扯她身上的羊绒毯,却被男人一手钳住。
“郁霆川!”她满脸怒容,恨不得咬死这个该死的男人。
明明是他盖在她身上,现在说的像是她抢了他的东西似的。
恶劣,无赖的让人咬牙切齿。
他浅笑连连,紧紧的圈着她的腰,享受难得的时光,温和道:“很晚了,不困吗?”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可身边的女人却没丝毫要睡的意思。
陆星澜抿了抿嘴,目光落在桌上那杯喝了一半的牛奶上,目光幽深,两年前,那件事情发生后,她就得了很严重的睡眠障碍症,很难入眠,需要靠药物才能入睡。
有时,即便入眠了,睡得也不是很安稳,总会在半夜三更惊醒,然后,睁眼到天亮。
“睡不着。”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郁霆川看着她眼底的青影,眸中闪过一丝心疼,温柔道:“要不要听故事,我讲故事还不错!”
讲故事?这是将她当几岁的孩子哄了,她的昊昊都不喜听故事了。
定定的看了他片刻,随即,嘴角微微挽起,狡黠道:“我觉得唱歌比较有用!你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