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闪闪的屋内,堪称金碧辉煌的摆设晃得风安兮眼花,她却无暇去顾及这些,看着跪在身前神情委屈的少女,风安兮手撑在桌子上支着头,露出节雪白的皓腕:“你想说什么?”
天色已晚,她想休息啊!虽然不一定能睡着,但躺在床上也很舒服的不是?
离菡抬起头,两眼红肿,眼泪汪汪,风安兮看得一阵青筋乱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刚刚把头底下去死命的搓你的眼睛吗?
离菡心里满满的都是志在必得的得意,面上却是心急如焚,看着都是为了风安兮操心的模样:“小姐如今回来了,可想过以后如何?”
以后?风安兮看着离菡,诚恳道:“你觉得我以后该如何?”
离菡跪在地上靠近了风安兮几步,忧心道:“小姐此番能无恙归来全靠雨笙小姐,自然是好好奖赏一番落雨笙姑娘,雨笙姑娘为了救你,不惜在大冷天的下水,二小姐若是要将此事揭过,会伤了奴婢们对小姐的一片忠心啊!”
风安兮挑眉,这姑娘怕是不知道她今日回来落城时在路上遇见了落雨笙吧!风安兮按住了冲动,不露声色道:“嗯,还有呢?”
见风安兮问她,离菡越加振奋:“二小姐,夫人身边的流光不是个好东西,我们要理她远一点?”
面上还是看不出喜怒,风安兮神色如常:“接着说?”
细细观察一番风安兮的脸色,见没有其他不利于自己的情绪,离菡仿佛见到了自己的春天:“二小姐,奴婢以为大小姐有如今的地位,您也可以,我们大可不必对她毕恭毕敬,我们要把她打压下去。”
风安兮赞同的点点头:“没有了?”
离菡咽了口唾沫润一润嗓子:“没有了。”暂时没有了。
风安兮漫不经心的敲了敲桌子:“不对,你没说的还有很多,你还应该说把落雨笙的位置提上来,再把落家抓到我手里,我只听你一人的,你再扶摇直上,这落家你也成了半个主子不是?我说你啊!”风安兮撑着下巴感叹:“你是当真认为我有这本事还是你有这本事?”
风安兮的声音清脆,像是风铃一般,听在人的耳朵里柔柔的,心都要被这悦耳的声音柔化了去,但在离菡的耳中犹如催命魔音,仿佛一把木刃,把她这乱蹦的小鬼牢牢的钉在墙上,动弹不得。
离菡额头不自觉的的渗出大颗冷汗:“二小姐,奴婢这么说全是为了小姐,绝无私心。”
”是吗?”风安兮动作未变,神情未变:“那我们来好好理论理论,其一,你说落雨笙不顾安危的救了我,那日落水时她在我身边。”
风安兮看上去无悲无喜,但离菡就是不敢抬起头来:“自然是在二小姐身边的。”
“既然在我身边为何不在我落水当时救我,非要等到我没有知觉才救我起来,细想起来,当时就是她站在我身后,若是她推我下去的也是极有可能的。”
闻言,离菡立即抬头,语气惊慌,像极了欲盖弥彰:“不是的,二小姐,不是的,不是的,落姑娘不会做这样的事的,真的。”
说是不是如此,可是翻来覆去的也就这几句,还说的惊慌失措,实在是没有多少让人信服的能力。
风安兮:“……”
这位姑娘未免也太实诚了些!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你就这么害怕!不是你干的你急什么?风安兮现在知道为什么落岸溪是那个鬼样子,原来身边还有这样一个人才。
风安兮劝道:“你不用急,这是其一,其二,你说流光不是好人,可那是我母亲的心腹,你认为我亲娘还会害我不成,为什么我母亲的话不听却信你这个与我毫无关系的丫鬟的话?”
这话是真理,离菡不说话了,伏在地上哀哀的哭泣,这回是真的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