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醉脑海中闪过些久远的片段,他拿过黎梁手中的护身符仔细瞧了瞧。
那是块写有平安二字的方形桃木,极为普通的式样,因是常年佩戴的缘故,边角已被磨的有些圆润了。
淮醉端详着平安符,又仔细瞧了瞧黎梁的脸,若有所思的将平安符轻轻放在黎梁手上。
“淮公子,这”
“没什么,我就瞧瞧值不值钱。”淮醉转过身,擤了下鼻子,对手掌哈着气,“这天有点冷哈。”
“你就知道钱。”黎梁没注意到淮醉泛红的眼眶,低头将护身符放回里衣的口袋中。
“黎小将军,这没钱寸步难行呐,你不懂的。”淮醉拍了拍他的肩,摆摆手,“好好休息还有,照顾好自己。”
“突然这么肉麻,你想干什么?”黎梁狐疑地盯着他,情不自禁地后退几步。
淮醉白了他眼,揣着双手扬长而去。
夜深人静,恒城公府内的书房还点着灯。
守门的小厮冻得瑟瑟发抖,听着屋内传来的怒吼和摔东西的声音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恒城公何若坤在书房内焦急地走来走去,破碎的茶盏、损坏的书籍、折断的戒尺在屋中随处可见。
而跪在那儿的,竟是御史大夫尚岳。
“岳丈大人,您一定要帮帮我啊,这么多年来小婿哪次没听您的?”尚岳哭诉道。
何若坤听的心烦,怒吼道:“一个大男人,整天哭哭啼啼成和体统!真不知道我那不成器的女儿看中你哪了!”
尚岳低下头,小声嘀咕道:“别忘了,当年的事可是您出的主意。”
“你!”何若坤被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了,他指着尚岳的鼻子道,“混账东西,你这是威胁起我来了?”
“小婿哪敢,不过是想着我丢了官毁了名声不打紧,可要连累了家眷”尚岳一边说着,一边时不时瞄上何若坤一眼观察其面色。
何若坤的脸色是愈加的难看,手中的戒尺又是吧嗒一声折成两半。他冷哼一声,坐在椅子上沉着脸不说话。
尚岳讨好地跪爬到他脚边。
见尚岳这幅软骨头的模样,何若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喝了口茶强压住心中的怒火,道:“行,我再帮你最后一次,以后你要再敢到外面花天酒地欠下这么多两银子,我就任他们打断你的腿。”
“阿川,拿银票来。”
何若坤对外招呼了声,缩在墙角的小厮阿川忙不迭地跑了去。
尚岳奉承地笑着道:“岳丈大人,您这次回京打算住多久哇?”
“不急,恒州那边有铭儿在,等我把这里的烂摊子解决了再说。”
“嘿嘿,有岳丈大人在,收拾这群人还不轻飘飘的嘛。”尚岳不顾何若坤的白眼笑嘻嘻地凑上来道,“事成之后,那位是不是”
何若坤又冷哼了声:“管好你的嘴,那位可是亲自到云尧来了。”
他想了想道:“对了,改天让兰儿回家一趟,我有话和她说。”
“你是什么人!”
门外突然传来阿川惊呼,何若坤猛地推开门,只见一道黑影跃上屋脊,消失在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