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陈的醒来,让大家松了一口气。
清河止不住留下难过的泪水,一把抱住了心上人,撒娇念叨:“将军,你吓死我了!你再也不要离开清河了好吗?”
“清河,我……”钩陈欲言又止,复又咳嗽几声。姮娥一旁劝阻对曰:“清河别胡闹,将军还有伤在身!”曾经威震四方的大将军,如今重伤在身,叫人怜惜。清河袖间拭泪,小心翼翼退守于床榻边。
子懿难以按捺激动的情绪。毕竟他们历经了三生三世,仍是知己深交,钩陈太了解他了,以前的那个他。
“夷羿,你还活着,真好!”钩陈欣慰而笑。子懿靠近床榻,小心握住他的手,回曰:“不急,你且慢慢养好伤!有我在,天下无人能伤你分毫!”
“夫君,且容妾身探探将军的情况,如何?”姮娥一旁问。
子懿点点头,退去一旁,替姮娥取来木凳一把,对曰:“夫人辛苦了!”
姮娥坐下把脉,思虑片刻,点点头,与众人语:“将军的情况,正如芷兰姑娘所言。幸得她出手,才保住了将军的性命。这段时日,将军且需继续静养,服食芷兰姑娘调制的药方即可。”姮娥从腰间掏出白瓷瓶,赠予钩陈,“将军,此药乃太上老君仙炉所制,能够更好地助你恢复功力,你且在运功时服下!”
钩陈感激对曰:“多谢仙子出手相助!”钩陈激动得复又咳嗽几声。
清河轻轻地抚慰着钩陈的呼吸,小声埋怨,“将军,莫要焦急,我……我们都会护你周全!”
“夜已深,将军需静养,我且派焱儿守着,夫君、清河可放心!”清河、姮娥摇变凡胎,紫儿现身,子懿随后,轻轻带上屋门。
翌日清晨,山间的莺鸟叽叽喳喳,欢乐和鸣。阳光洒满竹林里的小村庄,一切都如此的祥和,叫人心情舒畅。
芷兰早早醒来,把熬煎好的汤药徐徐端进内室。她小心翼翼推开房门,却没想到,男子正打坐运功疗伤。更不凑巧的是,男子运功期间的汗水,浸湿了他的浅白里衣,那一副健美的酮体若隐若现,芷兰禁不止看多了几眼,害羞地转过身。
“何人?”虚弱间带点温柔的声线,更叫芷兰脸泛红晕,她甚至还能在这安静又略显尴尬的空气中,听到她自己的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芷兰深呼吸一口,醒了醒神,作为医者,何种人没见过?!她鼓起勇气,转过身。万万没想到,他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她的背后。待她转过身时,手中的瓷碗刚好碰到了他的胸脯边上,她猛然抬头,迎上那一双清澈的眼睛。
啊,尉家二公子,如果我不是提前知道他的身份,恐怕我现在还以为他是哪路神仙呢。那种直逼心灵的英气,还有他均匀的呼吸,黑色发鬓,炯炯双瞳,仿佛能把她全部的心思看穿。
芷兰愣了愣,羞涩又紧张,自我介绍道:“尉公子,我是殷芷兰……我……”芷兰只觉羞愧,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一个男子会如此的不知所措。
“谢谢你,芷兰!”钩陈温柔言谢,伸手接过汤药,一骨碌喝完了,复又呛到,咳嗽几声。芷兰焦急,小心搀扶,关切问:“公子,你见如何了?”
钩陈摇摇头,芷兰慢步搀扶他回床歇息,切脉察之,惊讶。现在的他,脉象平稳,蓬勃有力,暗流涌动。芷兰不住慨叹,却又陷入深深沉思。他的伤势好得愈快,那就意味着他离开她的日子就不远了。芷兰不禁内心挣扎,却又自耻。作为医者,怎能生出这样的想法?
芷兰从钩陈手中取过瓷碗,微笑对曰:“公子身子渐佳,再多服两三天的药便可痊愈!”
眼前的这个凡间女子,虽无法力加持,但她干净的眸子,透出仙气和纯真,那么的温暖,那么的亲切。只可惜,天界律法不可违。三界中,岂能容得下人神之恋?想到这,他禁不住替月宫仙子和子懿心忧。
钩陈抱拳言谢,对曰:“君武再谢芷兰姑娘的救命之恩!”
芷兰摇摇头,对曰:“天下医者父母心,二公子无需言谢!”
清河见房门未关,跨门槛而入,见二人亲近,立马火冒三丈,醋意四起,提溜嗓门,“君武哥哥,你醒了!”欢悦疾步,挤近身边,笑意盈盈。芷兰自觉退步,见子懿和凌月随后而入,欣喜而侯安:“大公子、凌月姐姐!”
钩陈看着芷兰借机离去的身影,失落又惋惜。
待芷兰离开后,凌月轻轻带上房门,几人围坐在床榻边。见钩陈气色尚佳,子懿关切问:“钩陈,寿华之野,到底发生了何事?”
钩陈细细回忆,道:“夷羿可还记得,当初你我一同剿灭的齿凿?”子懿点点头,钩陈续:“不知怎的,又出现了。天帝命我率兵,为民除害,可出乎意料的是,齿凿出奇顽抗,似有邪祟蛮力左右之。区区数十天兵天将,不足以与之抗衡!”
凌月若有所思,邪祟蛮力?莫不是同先前的血月之祸、魑魅魍魉有干系?看来传言的冥帝神荼复仇之怒,并不是空穴来风。
清河焦急追问,“将军法力无边,可为何身负重伤?莫不是有什么奸佞小人从中作梗,欲加害将军不成?”
子懿同问,“钩陈,此仗,可有发现什么异样?”
钩陈思虑再三,摇摇头,无奈回曰:“我想不起来了……”
子懿起身,徘徊,析曰:“将士鏖战整三日,天庭却没有及时派兵增援。战败,却又颁意旨,寻你。如此怪异之举,真真一如天帝之性子。毕竟,将士悉数身死,独独不见你的踪影,不知所以然的人看来,以为你是个背信弃义之主。所以,如若你回去,天界定会治你个不忠不义之罪。回去了,也只能沦为阶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