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商宴的喜庆与欢愉,上至朝堂,下至京城都邑。武公下令,举国同庆,与民同乐,宵禁由亥时延至丑时,商铺林立,减租减税,自由买卖。好一番载歌载舞,不亦乐乎之景!
既醉宴毕,已是戌时。崇风驾马,明岳车内坐。半晌,两人到府,明岳正要迈步入正厅之际,见屋内烛光摇曳,隐约几个人影。
“老爷回来了!”靖瑶屋内坐,见明岳现,欣喜临门相迎。
子懿兴奋,作揖问安:“爹!”
钩陈随之问安:“尉伯伯!”
明岳会心点头,微笑问:“好!这位是?”
子懿介绍道:“爹,君武乃儿臣私塾院之同窗,颍谷林氏是也!恰逢举国同宴,林家上京行商。儿臣想尽东道之仪,望爹准许!”
明岳点点头应允,微笑欢迎:“自是可以,世侄大可不必客气,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便是!”
钩陈恭敬作揖,再拜:“君武多谢尉伯伯、尉夫人照扶!”
“娟儿!快去把我做的莲子羹和山楂糕呈上来!”靖瑶吩咐。少顷,桌上清香四溢,除了靖瑶新作的消食外,还有慕容府送来的荷月桃花酿,以及颍谷的玫瑰鲜花饼。靖瑶一旁伺候,对曰:“老爷,妾听闻酒宴肉食多,于是便做了山楂糕,可消油腻,莲子羹亦可养脾胃,清心火!”
明岳会心领意,招呼众人下坐同食,一边细细品尝,一边赞不绝口,“夫人的手艺,堪比宫廷,真真妙哉!”
子懿一旁介绍:“爹、娘,这是凌月新酿的桃花酿,甘醇可口,味道极好!与娘的山楂糕,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个是颍谷有名玫瑰鲜花饼,君武特意孝敬二老的!”话落,子懿、钩陈为两位长辈添食,钩陈补充对曰:“玫瑰饼还有养颜滋阴之效,对夫人大有脾益!”
靖瑶欣喜,“那我可要好好尝尝!”微笑回曰,小嚼一口,连连赞曰:“味道果然是极好的!老爷,你也尝尝?”
明岳小尝一口,滋滋回味,再品桃花酿,心旷神怡,与子懿语:“鲜花饼与桃花酿,各有千秋。论果蔬质品,还是慕容家最有行道!今日之宴,肉食多且腻,恰逢供上了桑葚子和莺桃,王妃、王女,还有一众妃嫔,都喜好不得!大王自然甚是欢喜!”
靖瑶再给明岳斟上一杯,关切劝慰:“你不是酒罐子,不宜多喝!今晚就看在君武的面子上,再给老爷你多添一杯!”
“好酒!”明岳再一股脑灌肠入肚,太息对曰:“朝堂上的千山醉,怎么都比不过桃花酿的醇香!”
子懿疑而问:“爹,既醉宴出了何事?”
“大王的九鼎八簋,于周礼不合,岑予正岑大人当面斥责无果。这敲山震虎之计,想必晋文侯不敢造次。至于其他诸国使臣的反应,一如大王所料想的!”明岳顿了顿,续曰:“翌日便是擂台武宴了,这是司空令定下的参宴名册!吾儿,刀枪无眼,点到为止即可!”
子懿恭敬接过名册细看,共马术、剑术、箭术、拳法四项,自己被安排在剑术、箭术两项。顺着名册往下看,他却发现有一熟悉名字亦在其中,公孙子都?恰恰两人同是剑术?子懿不禁心里疙瘩,如今的公孙子都,与昔日相比,少了眼见的骄纵不羁,多了几分看不见的狡诈阴狠。明月宴上,他的杯酒中投来的冷光,有如寒冬里的雪,凛冽刺骨。
靖瑶心忧展望,“老爷……朝中之事,妾不该多问,妾只有一个请求”,续又转头,盈盈泛光,衷心叮嘱:“还有子懿、崇风,你们之间,定要互相照应!凡事谨慎小心!”
子懿坚定点头,对曰:“儿臣谨记娘亲教诲!”
崇风领旨回曰:“夫人!属下定尽全力护老爷、少爷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