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一处僻静小宅内,三人均是疑惑与奇怪。
张师爷端坐桌旁,指扣桌面,嗒嗒嗒的响,时间也在我与他,与荀卿之间的沉默中流逝。
张师爷陷入思考时,惯以指扣桌面,现在扣的我有点心烦,可又不好去打断他的头脑风暴,只能看着夕阳西沉,暮色高挂。
荀卿虽也是个读书人,可性子却是急躁了些,眉头紧锁,不停的来回踱步。
虽然我好奇庙堂之事,可出人意外的两道犹似神经病的圣旨,着实将我打懵了。
先说护城校尉一职,实乃一个实权的肥差。负责皇城城墙管理与防护的第一道防线便是护城营,他直属于皇族管辖,最高指挥官为禁军统领,可禁军统领主要负责皇宫防护工作,对城墙防护,他每月例行公事来晃一圈便好,并不直接插手城墙防护工作,便直接导致护城营的实际最高指挥官为护城校尉。别看护城校尉品阶才五品,但牵扯的利害关系却着实不少。上任护城校尉不知怎的就莫名其妙死在自家床上,至今还是挂在刑部的一桩无头案。
一般历任校尉均出自禁军当中权贵人家的子弟,绝无可能旁落无权无势还无官职的我身上。这就好像我走大马路上,头顶被突如其来的一千万给砸到感觉类似。
再来说驸马一事。公主的驸马历来都是从朝廷官员中挑选,身家至少清楚。一般选择新晋状元、探花、榜眼机率极高,哪如我这般,前一刻还是白丁,况且宴会上我表现的如此粗鄙,更无可能选择我做驸马。我可一点都不相信凭着两首诗便让公主下嫁的笑话。虽然对方是静阳,可她对我无意,我又何苦痴缠。
思及此,我极度烦躁的挠了挠头,“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荀卿忧虑道:“怕就怕背后的推手用意不简单。”
事出突然必有妖,我心一横:“老子也不是吃素的。”
“十爷,莫急躁。”张师爷劝道,“既然有人推十爷坐上那个位置,那人必有用得到十爷,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将十爷如何。我们大可静观其变。至于驸马,十爷不正好可与静阳公主好好相处一番。”
呃,如此绝情的女子,还要我热脸贴上去。我忙摇头,“师爷,她都对爷无意了,我上赶子做甚。”
张师爷与荀卿一脸不信,二人促狭的异口同声:“那娶了杏儿吧。”
“爷交代的房契已办妥,杏儿的奴籍也已经销了。”张师爷从袖中拿出几份文书,“这是她的平民户籍文书。”
“我看杏儿姑娘就不错,烧的一手好菜。人又贤惠,心思又巧,娶妻取贤,公主嘛金枝玉叶,规矩多,麻烦多,偶尔出去喝个花酒,估计回来就是一顿打。杏儿肯定不会……”荀卿掰着杏儿的好,数落公主的差,越说越没边。
“你小子对杏儿挺上心。爷再给你创造些机会?”我很乐意牵线搭桥。
荀卿无奈连连摇头,贼笑道:“可惜人家无意,我又何苦上赶着。”
交友不慎啊,一番嬉笑,倒也打散些不安,我即将上任校尉,恐往后出行诸多不便,又与张师爷、荀卿细细盘算接下来在皇城中的活动。
第二天,我见杏儿神情恹恹,拿出房契与身份文书给她,想给她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