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来是夏初的时候回到清湖的,那天许久未下雨的清湖下着小雨,路虎从那座有着数百年悠久历史的古桥开过,直至小镇最中间,在那栋临河而建的单元楼停下来。
街对面的小店,有人伸长了脖子往外看。驾驶位上的男子率先下车,撑把黑色的商务伞绕过车头来。
“小心点,车门溅上了泥,别弄到裙子上。”男子贴心地提醒道。
副驾驶下来的女子穿了条剪裁完美的白色鱼尾裙,面容精致。眼尖的人认出她来,隔着雨幕喊。
“是晚来吗?!”
宋晚来顺着声音的来源看了一眼,冲那人笑着点了点头,并未出声。
“不打个招呼吗?”男子问道。
“先上楼去吧。”宋晚来避开他的问题加快了脚步。
“你别走这么急,淋了雨感冒怎么办?”男子撑着伞追了上去。
三十多年的老房子了,宋晚来出生那年清湖中学集资盖的,七层楼没有电梯,住了那一栋住了十几户人家,宋晚来家在五楼。户型不小,三室两厅,房间的窗外看出去是汩汩而流的江水,有色彩斑斓的的灯火。
敲了许久门,没有人应,她从包里拿唯一的一把钥匙,自行开门进去。
屋子很乱,脏衣服和啤酒瓶扔得到处都是,四处散发着腐烂的味道。宋晚来眉头一皱,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捂着嘴冲进了卫生间,卫生间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污渍从马桶蔓延出来,地上似乎还有未干的小便痕迹。
孕早期的呕吐症状折磨得她近几日食欲全无,干呕了几下也只是吐出一些酸苦的液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