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惊：“顶罪？”

王汉默默地点了点头：“否则，我们都得蹲号子。”

我问道：“你想让吴阑珊给我们顶罪？”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我的语气就有点不善了，王汉前面说吴阑珊精神不正常，马上就跟着提出这么一个荒唐的意见，毫无疑问，他就是这么想的。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那边肯定得查到底。我常年跟他们打交道，知道他们会怎么干。”王汉一脸的严肃。

我道：“咱们只要统一口径，把责任都推给罗玉堂不就行吗？反正除了咱们四个就没有别人了。”

“正是因为没人看见。”王汉有看了眼房门处，“没人看见，就没有人能证明咱们说的话是真是假，你要知道我是偷猎者，现在他们还不知道我们这些偷猎者都有谁，但一定会把你们算进去。更何况，我们就算能统一口径，吴阑珊也不能。只要我们的说辞跟她的说辞产生违背，那帮警察就会找到突破口从而把所有事情都查出来。你不要小瞧他们，他们只要抓到一根藤，就能摸到全部的瓜。”

“那也不能……”

王汉伸出手，打断了我的话。他接着说道：“咱们没得选择。她的精神状况就是最好的伪装，只要咱们三个统一口径，以她的精神状况来说，那帮警察只会相信咱们，而不会相信她。”

“别说了！”我烦躁地打断了他的话，“咱们把她弄出来，不是为了让她去给咱们擦屁股的！”

“是我在给你们擦屁股。姓秦的，你要知道，这完全不关我的事。”

我无力地叹了口气，呆呆地盯着窗户，窗外是蓝天白云。

“我再想想。”

“没时间犹豫了。”

“那些特警走了。”

王汉一听就皱起了眉头，我又道：“我有预感，这件事到底要怎么解决，不是咱们能决定的。王汉，我知道你在试图掌控局面，你一直都在这么做，可咱们都是小人物，有些局面是掌控不了的。”

王汉一脸痛苦地别过头去，“我知道。”他无奈地回道。

我可能戳到了他的痛处，也理解他为何痛苦，因为我也有过从打心底里就知道无能为力的感觉，在无能为力的情况下还试图去挣扎，是最痛苦的事。

王汉叹了口气：“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只有一件，就是把老杨的头带回去。”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道：“只不过我想带回去的头只剩下骨头了。”

我离开王汉的病房，又去找了于福海。这家伙倒是跟没事儿人似得，我见到他的时候正在呼呼睡大觉，也亏得他睡得下去。我把他叫醒，问他有什么办法，他就嬉皮笑脸的跟我说还能怎么办，该怎么办怎么办呗。

他估计已经放弃抵抗，准备再回精神病院去当傻子了，我也可以理解，这是他生活的方式。

从于福海的病房一出来，我就看见王汉默默地走回自己的病房，我问他干什么去了，他也不答话，一脸的抑郁，气冲冲的关上了房门。

我疑惑地走到走廊尽头，这才发现那些特警竟然没有走，而是在病房区的出入口守着，一见我就把枪端起来，用枪杆子示意我回去，没办法，我只能乖乖地回去。

王汉恐怕是想走。在听到我说特警走了之后，他想逃跑，但特警实际上没有走，只是换了地方守着我们，给我们留下了点个人空间。

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如果是要调查我们，不会让我们随便出病房才对，可他们却不管我们，又不放我们走，为了什么？

是不是为了让我们能见到彼此？这又是为了什么？难道说，他们在等我们统一口径？

这么一想，我就来了精神，把王汉和于福海召集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我们一致认为，这跟吴阑珊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