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瑶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众人哭笑不得,刚刚还扬言要收拾嵇逍的司马瑶这么一会儿就转移阵线了。
“只有我可以欺负他,旁人绝对不可以!”司马瑶看着他们。
“唉,瑶瑶的脸比天气还要难以捉摸!”司马遹感叹道,“算了,润瑜今日还很虚弱,天色又见晚,我们还是先离开,让润瑜好好休息休息,瑶瑶,文语就在殿外候着,可要宣他进来?”司马遹问道。
“嗯……不必了,我自己照顾嵇逍。你们就先回正德宫吧,这里交给我了!”司马瑶稍加思考道。
“你?你行吗?”司马遹难以置信地问道。
“殿下,您就听公主的吧,既然公主这么有信心,就让公主一试,何况棠梨宫中有这么多宫人帮着,您也不必太过担忧。”乔仍劝道。
“对啊,哥哥,你听阿仍哥哥说得多有理!你们就走吧,不要打扰了嵇逍休息,他还很虚弱呢!”司马瑶催促道。
“呵呵,遹儿,我们还是先走吧,看瑶瑶都开始赶人了。”田舒晨也劝道。
“好吧,瑶瑶,那我们就先走了,你小心照看!”司马遹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道。
“知道了,哥哥,你这唠叨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啊!”司马瑶无奈道。
司马遹等人见司马瑶十分坚决的样子,也只好离开。
见众人离开后,司马瑶叉着腰走到嵇逍榻前,也不说话。
“公主,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可是还虚弱着呢!”嵇逍不安地说道。
“你当时怎么想的?不顾自己的命了吗?”司马瑶生气地问道。
“那公主呢?那个老板下手快准狠,就是朝着你的要害去的,如果,如果他得手了的话,你说你现在在哪?”嵇逍说得激动,不小心碰着了伤口,一下子疼得直嘶气。
司马瑶一看嵇逍的样子,也手忙脚乱,赶忙问道:“你怎么样?要不要不传召孙太医?”
“你不要再气我,我,我就谢天谢地了!”嵇逍忍痛说道。
“我知道了,我安静些,不气你了。明日夫人会来宫中探望你的。”司马瑶安慰道。
“我娘?又让他们担心了。”嵇逍很歉疚地说。
司马瑶一看心中更加内疚,于是说:“你放心吧,明日夫人来了以后,我会向她请罪的,毕竟你是为了救我才受了这么重的伤的。”
“守护公主,本来就是我的职责,如今虽是受了伤,但我想我的父亲母亲是不会怪罪,相反,他们会以有我这么一个勇敢的儿子而开心。公主,你不要觉得歉疚。”嵇逍的声音越来越小,但司马瑶每一句话都认真地听了进去。
“好了,你这么虚弱,就不要再说了,好好养伤,我会一直照顾你的,还叫什么公主,你那时候不是叫我阿瑶吗?以后你就叫我阿瑶吧,不许拒绝,这是我的命令。听见没?”司马瑶假装恶狠狠地说道。
“好……”嵇逍还要说些什么,司马瑶赶紧打断了他。
“说了让你不要总是说话。对了,你送我的生辰贺礼,我很喜欢,谢谢你。”司马瑶微微有些害羞道,“你快休息,我吹首曲子给你听。等你好了,我就给你弹奏广陵散,所以,你可要快些好。”说着,从身后拿出了竹萧吹奏起来。
箫声清脆悦耳,嵇逍渐渐睡了过去。司马瑶见嵇逍已经睡着就收起了竹萧,坐在榻上,看着他。
“公主殿下,太子殿下和乔公子在殿外等着您呢,说是有东西要送给您,您还是先出去看看,奴才在这里守着公子。”文语进殿禀告司马瑶。
司马瑶心想:哥哥他们不是刚刚走吗?为什么会去而复返?
司马瑶满心疑窦地走了出去,只见司马遹与乔仍并肩站在一起,笑着看着她。
“瑶瑶,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一时半会儿哥哥也很难与你解释,哥哥还需要调查。但是,现在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要做。”司马遹含笑说道。
“祝公主生辰快乐!”乔仍也笑着说道。
司马瑶觉得一股暖流缓缓流入心里,却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你们两个,又想惹我哭。”
“怎么会呢?瑶瑶是哥哥的绝世珍宝。看,这是什么?”司马遹摊开手心。
“这是……是种子!”司马瑶看着那颗黑色的小东西说道。
“公主,这是棠梨树的种子,今日我与太子去西市就是为了寻找这颗种子。”乔仍解释道。
“谢谢哥哥,谢谢阿仍哥哥!我喜欢这个,很喜欢!”司马瑶兴奋地说道,今年的生辰有惊吓,有眼泪,但是也有惊喜,也有欢笑。
“我们把它栽进土里吧,看看它需要多久才能长得像瑶瑶一般高。”司马遹拿起地上的铲子说道。
“好!我们一起种,我也帮嵇逍挖一铲土,就当做这个种子是我们四个一起种下的,好不好?”司马瑶期待地看着两人。
“当然好,公主细看,我拿了四把铲子呢!”乔仍指着地上的铲子说道。
司马瑶一手拿一把铲子,又因为人小力气小,所以还是司马遹与乔仍主要负责挖坑,最后司马瑶小心翼翼地把棠梨种子放进了泥土里。
“快看,瑶瑶,今晚的星星很漂亮,虽然不是很亮,但是依旧很美。”司马遹指着夜空对司马瑶说。
“公主,我听师父说过,每个人都有一片只属于自己的星空,就好像我们现在看似在看同一片星空,但事实上我们眼中的样子都是不同的。在每个人的星空里,每一颗星都代表着那个人重视在乎的人,无论是已经离开的,还是在身边的,你都可以看到。”乔仍轻声讲道。
司马瑶默默听着,她仰头看着星空,悄悄在心中说:皇爷爷,那您也在瑶瑶眼中的星空上吧,您一定看到了,瑶瑶过得很开心,瑶瑶希望您能保佑嵇逍能快些痊愈,能保佑哥哥我们都能好好的,也希望您能与皇奶奶开开心心的。
“瑶瑶,这次我们真的要回宫了,明日是你的生辰宴,虽然你早就说过不想大办,但是父皇他还闹腾得厉害。”司马遹有些为难。
“我不想办了,哥哥。嵇逍还需要好好休养,而我要照顾他,更何况我的心里很乱,不想看见那些乱麻七糟的人。哥哥就帮我跟皇上说一声吧。”司马瑶一想到那么多的假面就心烦。
“那我就跟父皇说,让他下令。刚刚我二人正巧碰上了父皇身边的郭全,听他说,父皇十分担心你,但是贾后忽然闹起了胎动,离不开父皇,父皇也不敢前来,就遣了郭全来问候,我把他打发回去了,等明日,哥哥起早就去找父皇。我们走了,好好照看嵇逍。”司马遹摸摸司马瑶的头,转身与乔仍离去。
司马瑶见二人离开后就回到殿中照看嵇逍。
而另一边,司马遹与乔仍一回到正德宫就直奔田舒晨的房中而去。
“先生!”
“夫子!”
田舒晨摆摆手道:“小声些,吓着我了,我又不像那个老家伙一样聋。”说着还指了指安静坐着的仇天隐。
“先生,学生有很多疑惑。”司马遹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二人先坐,等一个人。”田舒晨若无其事地说道。
司马遹与乔仍只好坐下,刚一落座,就听见一直沉默的仇天隐说道:“来了!”话音刚落,莫泽就出现在了当中。
“属下拜见主人、田先生、仇先生、乔公子。”莫泽跪下行礼。
“等你可等了好一会了。”田舒晨倒着茶说道。
“莫统领,请起。起来说话。”司马遹想拉起莫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