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风雪就这样流向海,
卷起潮水,和海鸥缠绵。
高速公路上飞驰着一辆辉腾,稳得让人心惊。
吴映洁双手捂住身边男人的右手,指缝里沾满了粘稠的血,急急哀求:“白敬亭,我们停下来好不好,你必须去医院,我求求你了,我们不跑了,好不好?”
“不怕,”白敬亭只偏了偏头,整个人冷静得吓人,“下了这个高速公路有一家私人医馆,到那里才安全。”
吴映洁只能听话地点点头,拿着自己的上衣在白敬亭手上扎了个结,又用双手紧紧捂着。
在他们要离开基地最后一刻,身后响起了爆炸声,也不知道乔叔出来没有,白敬亭为了护着她,抱住她往前方一扑,吴映洁的头埋在他的怀里,看不清前方,但她能够感觉自己右边的一阵灼热,隔着白敬亭的手臂传来。
一阵巨响,她看到白敬亭的右手起了火。
明明在走出来的那一刻还在闹别扭,现在却是同僚的战友。
那些恩怨都搁浅在那个爆炸前的世界。
白敬亭停好车,领着吴映洁进这家医馆的时候吴映洁还觉得白敬亭可能受伤的是脑袋。
这哪里是医馆,分明是豪华十足的酒店。
“那个,白敬亭啊,你确定这是医院吗?”
“跟我来。”白敬亭只微微一笑,领着她往里走,暗暗压住涌起的晕眩。
“白先生。”前台看见来人,忙上前惊呼。
白敬亭冷眼扫了过去,前台立马明白,领着他从侧边的楼往上走。
“白先生,您先躺在这儿,马上安排医师。”前台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朝门外匆匆走去。
吴映洁替白敬亭调整好枕头,让他可以靠在上面,却未曾想他伸手一拉,整个人跌坐在他怀里,有很浓的烟味。
“你的伤?!”吴映洁惊呼,又不敢乱动。
白敬亭把下巴抵在吴映洁头顶,轻轻拍了拍吴映洁的背。没有说话。
这样的无话可说里,有些拉扯变得轻柔。
曾经的最远终究是藏在了角落。
像云澹澹水悠悠,刀刃飞过庭院,作了飞花。
就算到了深夜,也只会偶尔令人不经意地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