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床榻上的一人一龙,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不知道从何时起,我变得甚是喜欢流泪,一哭还是止不住的那种。我万万没想到,凡青会在青墨之前醒来。
“各儿……”凡青有些艰难地叫着我的名字,他的声音有些慌乱。我紧手紧脚地擦擦泪水,赶忙去看他。
“你醒了,口渴吗?我给你倒杯水!”我飞快地倒了杯水,本想将他扶起坐起身子,但一想到他的伤口不能动,便拿起汤勺一口一口喂他。
“你刚中了毒,身子烧得不行。现在醒了,还是有点烫的呀。多喝些热水,要多喝!”我一紧张竟唠叨地不停。
“让你担心了。”凡青看着我,有些为难也有些心痛。“知道我担心,那你就快点好起来。”我忍住哭声,给他擦拭着嘴角。
“我的伤……各儿如何解得?”凡青艰难地开口,我的眼泪却跟着他的声音,应声而下。
“是……是青墨!”说着我背过身去,哭得很凶。但一想到凡青现在不宜情绪波动,我转过身简单扼要地跟他讲。
我也不明白青墨为何要割角,但疗效是显而易见的。按照我的药疗,凡青至少要昏迷三五天才有可能度过危险渐渐转醒。但凡青只睡了几个时辰便醒了,显然不是我那些药粉的功劳。
凡青听了苏各的讲述,心里也有些疑惑。好在凡青现在已经醒了,只是伤口有些疼,有些低烧,起初的中毒征兆已经没有了。
“看来一切疑惑,只能等青墨醒来才清楚了。”凡青心中感激,也十分担心青墨。他艰难地抬手想摸一摸蜷缩在他身边的小青蛇,但当他的手指触及青墨的身体时,便开口道:“不好!”
“不知是不是我还在生热的原因,青墨的身子为何异常冰凉。”凡青的话令苏我里咯噔一声,我试着用灵力探了探青墨的气息,尚在,但既不平稳。
“按理说,他拔了角,有些炎症该是发热才对,这……它不会有事吧!”我有些犹疑地开口。“子言大哥,子言大哥?”我慌乱地开口,章子言闻声开门而入,见凡青醒来大喜过望。
“子言大哥,快帮我看看青墨吧!”章子言刚要去摸凡青的脉,却被苏各喊了个停,他迟疑地看了看凡青,后者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章子言这才开口道:“蒙苏姑娘金口叫我大哥……”章子言轻轻地点开青墨的眼睛,顺了顺它的身子,查看了他的伤口:“无碍啊?!”章子言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不觉得他周身冰冷吗?!”我心直口快,章子言哭笑不得。他又回头看了看他的少主庄凡青。“二位莫不是一点常识没得,这蝮类本就是冷血之物,冰凉本就是常态啊。小青墨此刻若是周身滚烫,你们才该发慌呢?!”
……我与凡青二人相视一眼,表情复杂极了。一阵尴尬的沉默过后,还是章子言率先开了口:“不过现在少主还在发热呢吧,何不把青墨放进被窝里,既给你降温,也能令青墨睡得舒坦些。”章子言说得有些轻快,我也在一旁复议:“好啊,好啊!”
凡青有些不情愿地转过头,看着在一旁看着热闹的章子言,他觉得甚是碍眼。
“青墨可是为了救你,割了龙族最珍贵的龙角呀。你可不能忘恩负义!”我一边唠叨着一边把青墨往凡青被子里塞。
“不要,我要休息了……我是伤者!”凡青一边拒绝着,一边闭着眼不肯看他们。眼看着实在拗不过:“好了好了,你把我额上的巾帕拿去,把它放上去行了吧。”
章子言看凡青的状态还能撑一会儿,便开口道:“少主此时还不能睡,如今天快大亮,殿外还跪着一群官员。今日便是登基大典了,接下来的事还得要您亲自拿主意。”
凡青也明了:“请即墨少宫主入殿。”我虽然有些担心凡青的身体,但也明白一个国家,十几个署的事情,不可能因为我一个小女子的担心就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