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叶游的分析,伍修德不觉眼前一亮,大为赞赏。
“怪不得朱舜水先生如此推崇叶先生,想不到叶先生不但学问好,在军事上也颇有见得啊。”
“唐王府能得叶先生这样的大材,实在是三生有幸啊。”朱器墭也不觉得赞叹了起来。
惟有刘良佐脸上红一块,紫一块,感觉像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一样。
“叶先生要撤空新野,可否知道这里面有多大的风险?切不论百姓将会拖儿带女,抛家舍业;县衙在没有得到朝廷命令的情况下,就贸然抛弃一座城,张贼来攻还好说,那万一不来呢?张贼行踪诡异,飘忽不定,从不按常理出牌,这次攻打襄阳就是吃了这方面的亏。”
听到刘良佐这样一说,众人不觉得点了点头,又觉得刘良佐说的有道理,于是就又转向了叶游,想听叶游怎么说?
而叶游也沉思了半响,继续说道:
“非常时期,当有非常手段,虽然不能确保此计万无一失,但至少可以保证南阳的安全。”
众人又把目光转向了刘良佐,刘良佐怒目圆瞪,大声呵道:
“叶先生怎可说这样没有担当的话,为了南阳就要牺牲新野一县的百姓吗?难道南阳的百姓是百姓,新野的就不是了吗?”
叶游见刘良佐确实已动怒,知道刘良佐是个很爱面子的人,再这样继续辩论下去已无意义,若是让刘良佐丢尽了面子反而更不利于以后的事情,于是就主动的说道:
“还是刘大人考虑的周全,叶某疏忽了,确实不能因为南阳的百姓而白白牺牲新野的百姓,都是大明子民,应该一视同仁。”
“恩,我看叶先生不是疏忽,而是故意想表现一下自己吧。”刘良佐并不领情,而是继续言语讥讽。
叶游颇为尴尬,这个刘良佐真是得理不饶人啊,自己明明已经服软了,还在这里言语讥讽,真是小人肚量啊。
“我看我这总兵的位子啊,也该让给叶先生,让叶先生统兵打仗的好。”刘良佐继续讽刺道。
面对这个尴尬的场面,所有人都颇为尴尬,于是朱器墭出来圆场说道:
“哎,刘大人不能这样说,叶先生只是一个文人,怎么能统兵打仗,保家卫国的事,还得仰仗刘大人您呢。”
“是啊是啊,叶先生也只是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最终拿主意,还得刘大人您呢。”张书堂也赶紧出来圆场。
刘良佐刚想要说什么,朱器墭打断了他。
“我看天色也不早了,张大人还是跟刘大人回府取银子吧,现在战事紧急,早拿到银子,早点给弟兄们发下去,吃饱喝足了好有力气打仗啊。”
“是,世子殿下,那么刘大人伍大人,我们回府取银子吧。”
“我劝某些人啊,读好自己的圣贤书就好啦,别老是对别人的事情指指点点,打仗无小事,这要真出了什么事,恐怕也担待不起啊。”
刘良佐鄙夷的看了一眼叶游,拂袖扬长而去。
伍修德过来拍了拍叶游的肩膀,向他摇了摇头,示意叶游不要再言语;
叶游明白,便低头供手相送,目前三人离去之后,才方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