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打好饭,坐在座位上,王嘉柯就悄悄地靠过来,小声地给傅流安说,“安安,你是不是想知道,你那个叫林诗语的学生是怎么回事啊?”
傅流安惊奇的看向她,“你怎么知道。”
王嘉柯尴尬的挠挠头,“刚才上课的时候,不小心忘了一个东西,就回来拿,刚好听见你们说的话。”
傅流安找学生谈话,是专门调的办公室其他老师都不在的时候,考虑到学生可能并不想让其他老师知道自己的难言之隐,而且傅流安也有点不好意思,她自己也害羞,让其他人看见。
现在被人听见,傅流安有点脸红,叮嘱道,“你不要给其他人说。”
王嘉柯也正为不小心听见被人隐私而尴尬呢,听见傅流安这样说,忙不停的点头,保证绝不会让其他人知道。
王嘉柯这才小心的左右看了看,低声的说,“听说,林诗语的父母离婚了,母亲远在国外,父亲再娶,后妈带着一个比她小半岁的女孩,还有一个比她小两岁的男孩子。”
说完,撇了撇嘴,很是不屑林诗语父亲的那种作风。
傅流安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有了可以继承香火的男孩子,又怎么会去在意一个不听话、叛逆的女孩呢,最多最后给点嫁妆,嫁出去就不是自己家的人了,既然如此,有没有被后妈养歪,他又怎么会在意呢?
傅流安摇摇头,虽然社会上后妈已经成为恶毒的代名词,但是她不否认是有好的。
没想到,坏的还是远远的多于好的。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
王嘉柯不屑的撇嘴,“林诗语的妹妹林雅温就在我教的七班,也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不过亲妈在就是好,有人花钱,不然她自己亲生女儿去三班,去把继女送去三班了。”
傅流安了解到,就有些心情开玩笑了,“没想到,学生之间的八卦你都知道。”
王嘉柯笑了笑,“如果你常常逛一逛学校论坛,你知道的会更多。”
又低声的带着点神秘地说,“可能全校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知道这个公开的秘密了。”
语气中带着嘲讽,有时候,资本偏向哪方,那方才是最终的利益受益者,不管你是不是可怜的值得让人们去怜悯。
中午,吃过饭之后,白茵茵和老公才回到家里,一进门果然在玄关鞋柜上看见了自己的手机。
白茵茵拿起手机,对着后面正在换鞋的老公摇了摇,笑嘻嘻地说,“看,果然是在家里。”
王成铭放好鞋子,对着白茵茵笑了笑,没说话,揽着她走进了家门。
就看到手机上傅流安发过来的问题。
“不好意思,傅老师,我上午去医院了,忘记带手机了。”白茵茵打字回了消息。
而傅流安坐在办公室的座位上,还在想中午听到的林诗语的问题。
她这种情况,没有一个好的解决办法,苦思冥想了一个中午了,到现在她一点头绪都没有。
听到手机的声音,就看了一眼,“嗯?你知道林诗语的情况吗?”、
很快就收到了回复,“知道一些,他父亲不怎么管她,她后妈就想着让她出国,可以不用回国最好。”
白茵茵在担任三班班主任期间,听说过一些林诗语家的情况,还去找过林诗语的父亲的,但是她爸爸工作太忙,并不想理她,只是把事情推给了林诗语后妈,她后妈是那种温温柔柔,但是说话语气中带着其他的意味。
话里话外就是在说,林诗语的情况,她不好管,她毕竟是后妈,她管自己的女儿名正言顺,但是林诗语是她继女,她管的太多,林诗语会不高兴,就是她说林诗语,林诗语也是爱听不听的,说得多了的话,林诗语还在家里大叫大闹的。
反正怎么说都是一幅为难的样子,怎么管林诗语呢。
白茵茵也知道林诗语她后妈是在推卸责任,可是她们关系肉眼可见的差,她后妈的意思就是在高考毕业之后,林诗语就会出国,之后可能都不会回来,如果林诗语平时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白老师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必要较真。
之后,白茵茵老师就知道了林诗语父亲和后妈的态度,没有必要再找他们了。
就这样如实地给傅流安说了一下,让傅流安也了解一下她家人的态度。
傅流安无奈的叹口气,“没有素质的父母养不出有素质的孩子,没有责任心的父母养不出有责任心的孩子,父母怎样,下一代就是怎么样的。有时候,一代代的言传身传的道理,能传承了这么长时间,不是没有理由的。”
算了,不想了,慢慢的找她谈话,看看什么时候可以解开她的心结,她有点理解朱教授最后给她说的那句话,“做一个负责任的老师,最重要的是用心。”
这些学生,不管成年还是未成年,都是一个有自己想法与思想的独立的人,他们可以知道自己的处境,知道自己父母对自己的态度,不是小孩子,哄上两句,可能就忘了之前的不开心。
他们不是,他们已经懂得了喜好与厌恶,他们懵懂的学会了如何看别人的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