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由院墙打通的大门来到位于秦家院子外面的诊室,是诊室,其实也不过是在一间不足十平米的房间而已,房间里有着秦长樟特意为木槿打制的药柜和诊桌,一把官帽椅位于诊桌之后,除此之外诊室里再无任何东西。
与保和堂为木槿准备的诊室看起来简陋了很多,不过却是胜在新奇,因为木槿将诊室布置成了现代医院诊室的模样,特意间隔出来的走廊为陪同病患看病的家属准备了休息的椅子,诊室里也可以准备了诊床,除了这些木槿还特意让何氏帮忙做了件专门在看诊时穿的衣服,这些都是这个时代医馆里没有的东西。
木槿进门的时候杨云泽正饶有兴致的盯着墙上那副食物相克表看着,这幅图表是木槿在诊治了几例食物中毒患者后想到的,这个时代人们对食物的认识就是能吃饱就行,很少去注意哪些食物一起吃会因为中毒反应。
因此在诊治了几例因为食物相克而引起轻微中毒的患者之后木槿便画了这么一副图表,将自己能够想到的相磕食物都写在了上面,图画下面标注着文字,识字的认字,不识字的看图,倒也都看得懂。
这会儿杨云泽看到的是一副挂在诊室中的大图,除了这个之外木槿还特意找认雕刻了一副较刻板,没事便印上一些一点的图表送给来看病的患者,这张图表虽然不大,可是却是很受病患的欢迎,特别是对于那些不识字的人来,这一张的图表可是被那些缺成了宝贝珍藏了起来。
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杨云泽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的笑容看向了木槿开口道:“秦大夫这医馆布置的很是别致。”
着话的杨云泽还不忘指了指墙上那用绢布绣制而成的食物相克表道:“特别是这张图表做得太好了,若不是今日看了这张图表老夫竟是不知道这些食物是不能一起吃的。”
看着站在诊桌旁边的干瘦老头,木槿终于知道自家二姐刚刚那么急三火四的去找自己的原因了,这老头大概只有一米五左右的身高,干瘦的模样从背后看起来竟是好像只有十几岁的孩子一般,面色萎黄,双目无神,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这副模样也就难怪自家那只靠着饶面相判断病患病情严重程度的二姐那么着急的拉着自己出来了。
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杨云泽坐到诊桌前的木槿笑着道:“老人家还请来这边坐,看您老的面色最近应该是有些劳累了吧。”
不管这杨云泽的官有多大,在朝堂上是如何阴险狡诈,可在医生的面前他却是个十足的好病人,虽然眼睛依旧是有些不舍得离开墙上的图表,可是依旧是听话的坐到了诊桌前的椅子上。
看出了老人眼神中的喜爱,木槿不禁莞尔一笑,麻利的换上了挂在墙上的罩衣后又从旁边的柜子里拿了一张事先准备好的食物相克表轻轻的放在了老饶面前,然后才坐到了诊桌的另一端笑着道:“这张表跟墙上的图表是一样的,只不过刻板雕刻的图样有些生硬,没有绣品那样活灵活现,不过上面的字样却是清楚,看您老人家的样子应该是读过书的,回去照着文字找绣娘绣上一幅便跟我墙上的一样了。”
伸手将桌上的图表拿了起来,普通的棉布上份正反两面印着与墙上图样相同的内容,这位身居一品,见惯了各种珍贵宝贝的老人十分珍用双手托着棉布认真的读着上面的文字,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这一张棉布加上印刷的成本不过两文钱而已,木槿当初做这些的时候也不过是想着能让更多的人不要因为错吃东西而引起不必要的食物中毒而已,毕竟很多严重的食物中毒都是会引起像是脏器衰竭或是休咳致命的危险。
而让木槿没有想到的是这样一份的东西却是让所有收到的人都是这幅爱不释手的模样,有些人甚至是在知道了这样一幅图表之后特意来买,当然原本就没有想要拿这个赚钱的木槿在来人求购这图表的时候都是赠送的,因为这个木槿这刚刚开张,并且是开在临山村这样一个偏僻的村子里的医馆一时间竟是比原本远近闻名的保和堂还要火,很多病患都是不惜赶上更多的路来木槿这里求医问药。
仔细端详了大概有半刻钟之后,杨云泽这才冲着旁边的护卫招了招手,然后十分珍重的将图表交给护卫并且郑重的交代道:“将东西仔细收好了。”
自家主子对待这东西都是十分珍惜的模样,这名护卫自是不敢轻视,忙将图表仔细的叠好之后又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方做工用料看起来都要比木槿那劣质棉布上印刷的食物相克表精致很多的绢帕心的包好,然后又是十分郑重的收进怀里后这才悄悄的退回到了刚刚站立的诊室门口。
似乎是已经习惯了大家刚刚拿到这幅图表时的模样,木槿一直安静的等着老人将棉布交给旁人收好之后这才笑着脉枕放到了杨云泽的面前道:“老人家,麻烦把手放到脉枕上,我们先诊个脉。”
杨云泽这毛病是娘胎里带来的,自便是经常与大夫打交道的他自觉今日有些失态,有些不好意思的忙把手放到了脉枕上,一脸抱歉的道:“让秦大夫见笑了,人老了这反应也是有些慢了。”
轻笑着摇了摇头了句无妨的木槿随后便将注意力都放在了杨云泽的脉象上,见老饶脉象果然与自己刚刚面诊的结果是一样的,老人家这是严重的脾气不足引起的运化功能失常,气血生化乏源,加之老人近期内应该有着超出他自身身体负荷的劳动,才会引起如今这幅气血两虚,精神萎靡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