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校场的顾念染打了个喷嚏,一抬头看到张婼正看着自己,他心里腹诽:总盯着我看什么。
顾庭拍拍儿子肩膀,刚才这两孩子眉目传情可是尽落眼底,自从夫人说这两人有些故事,他便时时观察,这一观察,还真让他瞧出些眉目,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出来,惊得顾念染回头看着自家父亲。
顾庭看儿子侧目看他,收起笑脸说:“八月初八,太后生辰,公主回国探母庆生,京都安全是重中之重,不容有任何差错,你带一支队伍,每日辰时至午时城南巡逻。”
“末将领命。”
陈府墨香苑
“小姐,您别哭了!不过是不入流的下贱人,您何必如此在意糟践自己呢!”
银杏看自家小姐受了委屈,一边心疼的抹眼泪一边气愤的咒骂,陈如意擦擦眼角的泪珠嗔怪的看了一眼银杏说:“亏你是跟我长大的,怎能说出如此腌臜的话来。”
银杏撇撇嘴说:“谁让他当着那么多人害的小姐下不来台。”
陈如意起身,手中拿起帕子轻轻拭去眼角泪珠,眼睛看向窗外,院中的酸杏树上挂着金黄的杏子,她喃喃自语道:“相思树底说相思,思郎恨郎郎不知。”
银杏听闻,上前说道:“小姐若是想见他,奴婢便去叫来。”
陈如意闻声叹口气说:“如今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他!”
“那就写一封书信,将自己想说的话说给他听。”
陈如意转身,两眼哭的通红,她又拿起帕子轻点鼻尖说道:“相思本是无凭语,莫向花笺费泪行。”
银杏看自家小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无奈的叹口气说:“那小姐日后便不去那君莫亭啦?”
陈如意抬起红肿的双眼,心中愁思翻涌,她素来自诩高雅,可如今当着那许多人的面丢了人,日后是再没脸面去君莫亭了,想到这里,悲伤又溢出心头,她捂了帕子将头埋进胳膊之间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正哭的伤心,却听得银杏一声惊呼:“顾公子!”
陈如意慌得起身,抬眼果真看到了顾四风尘仆仆的进来,待他进了屋子,银杏便悄悄退了出去,陈如意眼圈又泛了红,她双手绞着帕子低头说:“你怎么来了?”
顾四慢慢上前,似乎是鼓足了勇气一般将陈如意手护在掌心,他叹口气说:“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陈如意先是一惊,随后忙的抬头眼泪汪汪的看着顾四道:“是我不该去,跟你有什么关系。”
顾四恨恨的说:“要怪只能怪我无权无势,只是食肆一打杂的,给不了姑娘体面。”
陈如意闻言,忙的摇头道:“可说的什么胡话,我本不在意这些虚名,顾公子才华横溢,只是没有机会施展。”说道这里她眼睛一亮,问道:“顾公子可愿离开君莫亭?若我为顾公子引荐,父亲一定会将顾公子收到麾下。”
一抹得意之色在顾四脸上一闪而过,随即他恢复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道:“万万不可,我只是一介布衣,怎能引得太傅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