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顾骋远正好走出县衙大堂,看到了夏师爷、周运、晋松三个人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闲在这里干嘛呢!活都干完了吗!”顾骋远喊道。
“是是是……”
“马上去……马上去……”
“知道了!马上干活……马上干活……”
夏师爷、晋松、周运,三人慌乱时奔走的背影虽落魄了些,但嘴里都不知觉地露出了笑容。
说实话,这是三人第一次看到顾骋远发火,但都不感到害怕。
顾骋远发火的原因,三人都心知肚明,山大的压力,压在他肩上,总需要了一个发泄的方式。一直憋在心里,憋坏了可就不好了。
会喜怒哀乐,这才是一个真实的人。
此时的顾骋远不是神,是一个人。
一个真实的“人”,一个值得夏师爷、晋松、周运追随一生,会喜怒哀乐的“人”。
县衙四十多个衙役,还有夏师爷、晋松、周运三个人,全部都被派出去了抓人了。
偌大一个县衙,一时间竟显得空空荡荡。
除了宋二楼那里,顾骋远给足了面子,亲自上门去抓人。其它人顾骋远都没亲自去抓。
顾骋远知道,自己早晚是要离开的。在走之前,以这样的方式,好好训练一下下属,给下一任县令留下一批办事得力的衙役,也是顾骋远现在,为数不多还能做的好事了。
顾骋远看着一个个衙役,进进出出,满头大汗,看到他们奔忙的样子,心里边还有点心痛。
虽然贵为县令,但顾骋远却干起了类似于打水,劈柴,砍柴,烧饭的事。
这些事情平时都是普通衙役才干的事,而现在干这活的人却是顾骋远。县衙的衙役们都出去抓人了,没人干这些活。
自己的下属累死累活地出去帮自己抓人。如果我连让他们吃顿饱饭,喝碗凉水的能力都没有,那就太不像话了。
到了第二天傍晚时分,在县衙全体人员的努力下,终于把所有的吸毒人员,共五十七人,全部捉拿归案。
本来县衙加上顾骋远也就四十多人,现在,县衙里一下子多出来五十七个人,比衙役的数量还多。这还真是在场的衙役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事情。
现在距离顾骋远上交走私物品还有天,除去三天的路程,只剩下五天了,留给顾骋远的时间不多了。
顾骋远走到夏师爷身边,“这些吸毒人员的家人都开始行动了吗?”
“都行动了!据乡里的里正们报告说,好多人都在找鸦片。”
“盯好这五十七个人,但凡有人有异样,马上上报!能不能找到鸦片,全看这伙人的家人了。”顾骋远开始布置任务。
“是!”
“还有一件事,如果有家人来县衙送东西,不要阻拦,不要检查,往县衙里送鸦片的道路不能被阻断了。在可以的情况下,好好照顾这五十七个人,他们都是可怜人。”
夏师爷点点头,说:“大人放心吧!这里边的分寸我都懂。”
这五十七个人分别被关在两间不同的房间里,其实这两个房间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被抓回来的时间不同,被关的房间不同罢了。
顾骋远看着被关在里面的这些人,感到无比痛心。同时,又对自己非常担心,说:“师爷,你说,这些人的家人真的能在剩下的五天时间里找到鸦片吗?”
夏师爷犹豫了一下,说道:“做事不能只靠别人,还是要做好两手准备。如果可以的话,您也应该想办法出去找找,光靠这些人的家人风险太大了,万一他们找不到麻烦就大了。”
“好!知道了。”
顾骋远离开了这里,向县衙大牢走去,要找鸦片,目前唯一的线索就是袁颉。
牢头看到顾骋远又双叒叕来了,不感到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