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好娃子,聪明!”
村民甲走到宁舟面前,拍了拍他的脑袋。才刚走开,身后的村民乙又走了上来,拍着宁舟的头,感叹道:“是啊,辛苦了宁家闺女一把屎一把尿把这小子喂大。”
“这小子撒尿合泥往嘴里塞就像是昨天的事情,转眼间就这么大一娃子了,还这么灵醒,真是……”
紧接着,村民丁又有举着巴掌往宁舟脑袋上拍的趋势。
宁舟嘴角一阵抽搐,看到这群村民们感叹的内容,宁舟更加确信前身有间歇性智障。要不是打不过他们,定要一个个吊起来抽。
眼看着村民越来越多,大有一副排队对自己感叹的趋势。宁舟见势不妙赶紧逃出了暖房,要是再呆在里面,恐怕不出半天就秃了。
“宁家小子,此番你有大功,我得好好感谢你!”徐万财追了出来,笑呵呵道。
“徐伯过誉了,这是小子应该的。”宁舟颔首笑道,眼神满是期待。
“也不知道送你些什么,本想说给你百十贯铜板。可是细细想来,若是赠送此等粗俗不堪之物,岂不是玷辱了你那一番为民的拳拳之心!”徐万财笑道。
宁舟义正言辞:“徐伯大可狠狠玷辱,小子承受的住。”
“好小子,我就知道你视钱财如粪土,有我徐万财三分风范!”徐万财哈哈笑道。
宁舟:“……”
“不过终归不能让你平白奉献,”在宁舟再度泛起的希冀目光中,他徐徐道:“正好我府中开设了私塾,而且教课的还是长安有名的周老夫子。从明日起,你便与我儿女一同进学。”
“恩将仇报?”
吃饱了撑的回到一千多年前来上课,宁舟面无表情的转身走人。
“好娃子啊,以后定当大有作为。嘿嘿。可不能让你跑了去……”看着宁舟离去的背影,徐万财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就像是盯上了小肥羊的狼。
……
天色将黑。
宁舟提着鱼端着粥,怀里还藏着半只烧鹅,急匆匆的赶了回来。院子里的宁婉见状,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姐,快趁热先把米粥喝了。我把这烧鹅拿去热热,等下还有鱼汤。”宁舟把粥放到案上,扬了扬手中的草鱼,笑道。
“这些吃食都是哪儿来的?”宁婉愣了愣,问道。
“鱼是我自己钓的,粥和烧鹅都是从新地主家蹭来的。说来也巧,徐地主正是买我们草编的主顾。”宁舟道。
“徐地主竟然如此慷慨,米粥这般浓稠,还有半只烧鹅……来年若是宽裕了,定要将这恩情还上。”
宁舟不以为意的笑笑,别人或许受之有愧,他却是心安理得。毕竟双层床的存在,可是帮徐万财省了不少钱,再多的米粥也抵不上。
来到灶房,果不其然,那些用以去腥的葱姜蒜一样都没有。
不过现在重要的是能够填饱肚子,至于口味,暂时来说是一种奢求。
一条草鱼很快就被清理干净,背脊上的一根鱼线被宁舟给抽了出来。鱼线祛除以后,即使没有作料,腥味也能减轻许多。
水将要烧开的时候,宁舟循着记忆从某个罐子里翻出一块褐色的硬布块,旋即双眼一阵发直,眼神之中充满了犹豫。
最终一咬牙,用筷子夹着布块快速的在锅里涮了几下,随后又捞了上来,再度将其保存起来。
这块东西叫做醋布,在唐朝可不是每家每户都能用得起食盐,那是相当金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