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起来,昨日的雨早已经停了。
今日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走出门,街道上热闹的紧,一度让白糖忘记了昨日还心心念念想要从白婴那里知道的答案。
用过早膳之后,白婴便带着白糖出了门,去的却是个远离城镇的破败农舍。
其实,说破败倒也不尽然,只是比不上其他地方青砖绿瓦看着富贵。这处农舍说起来也算是精致美丽,叫主人布置的如同隐士居所一般。篱笆的院子里面养的不是寻常农人常养的鸡鸭,而是一簇簇正开得灿烂的各色花卉。
白糖虽是女子,也喜欢那些开的妍丽的花儿,但是不精此道,叫她说名字却也是说不上来的。只囫囵猜着在这个时节里面开的花儿总归也就那么几样,又不是在灵气充裕的仙门之中,不管什么季节的都能凑一起开了。
不过,心中是这么猜的,倒是没有直接说出来。因为在那小茅屋中,走出了一个着青衫的青年公子。
那人的面色白的像是死人一样,隐隐的还透出了几分青黑之色。白糖一眼便看得出来此人阳寿应当已经走到了尽头,只不过用了什么法子现在还活着。只是,更多的她却是看不出来了,甚至除了对方身上那隐隐约约的死气,居然也观不出什么别的违和之处。
她当下便警惕的站在了白婴的身前,看向那青衫公子问道:“你是什么人?”
青衫公子微微一顿,而后唇角勾起一丝笑容,看向白婴道:“这小姑娘是你什么人?”
“家中侄女。”白婴这般答着的同时,微微侧了侧目看向了白糖:“糖糖,莫要失礼。”
白糖微微睁大了眼睛,虽然只是寥寥数语,倒是也能看得出来白樱是认识这个人的。如此,便是心中再是疑惑警惕,此刻也没有在表现出来,转而向青衫公子道了一声抱歉。
那公子并未恼怒,微微侧了侧身过去,说道:“白姑娘难得来我这里一趟,不若先进门中再说?”
“也好。”白婴没有推辞,领着白糖便直接走进了那所茅屋之中。
外面看着着实简陋了不少的茅屋之中,却是素雅别致,一如外面的院子里那般花木繁多,错落有致的装点着各处,既不显得凌乱又不会看上去拥挤。
青衫公子取了茶来斟上之后落座,开口就说道:“白姑娘可是为了宜川城中待嫁新娘失踪之事来找我的?”
“是。”
青衫公子的面上带着几分意外和好奇,轻笑一声说道:“以你的性子,并不是这般古道热肠的人。如今怎么还管起闲事了?”他说着,目光就转而看向了白糖:“是因为你这侄女?”
白婴没有说话,青衫公子微微顿了一顿,而后道:“此事其实我亦知道的不多,先前倒是未曾关注过。”
他这般这说的时候,便起身来去了一角的书架前面,挑挑选选最后拿出了一本蓝色封面的册子。
“听闻失踪的人都曾经看过这个。”
他这么说,白婴与白糖二人就想起了先前沈老夫人说过的,沈三小姐失踪前曾经看过一本话本。于是后者就下意识的问道:“是话本吗?”
青衫公子对于她的搭话并没有什么意外的意思,而是点了点头道:“不错,确实是一本话本。不过.......”
“不过什么?”
“这话本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的。”青衫公子这么说着,就将手里的话本放在了桌面上,转而说道:“我翻开的时候里面是空白的一片,我曾拿了它去给镇中的五娘子看过,她看到的却是画着仙宫的画。又找了另外的人看过,有人看到的是江湖侠客的游历故事,有人看到的却是宫闱之中的趣事。唯一不变的,无论看到的是什么,男子看时里面总会有一个名为一一的女子,女子看时则总是会有一个名唤昭华的男子。”
他说话的时候又去取了两卷画轴来,放在了桌上:“这是我根据他们口中所描述出来的形象绘制的,白姑娘你二人尽可以看一看。”
白婴正在翻看着先前拿过来的话本册子,如青衫公子所说的那样,翻开之后里面是空白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而递给白糖的时候,她却看到了里面画着天上京所在的白玉山景色。
“这上面明明没有术法存在的痕迹,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白糖把那话本翻了一遍又一遍,一双眉紧紧的皱了起来眼中满是疑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