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看看。”他道。
只见白乳越冒越多,纤巧成画,些许白沫退散,茶盏里渐渐凝成人形,人物的脸渐渐变得清晰,那是个难得的美人,素手汽,笑容可掬,十分美丽俏皮。
众饶惊叹声不迭,秦会之露出谦虚的笑容,道:“献丑了。”
官家连连鼓掌,赞叹好一会儿后把玉佩赏给了他,又道:“秦官人还想要什么赏赐?”
秦会之笑而不语,私下里握紧王季然的手,官家看到,不免哈哈大笑,连道三声:“我懂了!”
王季然和秦会之心照不宣地微笑,刘五郎一脸莫名,待辞别官家后,他还一脸懵,问道:“方才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五郎,你即将到而立之年,该成家立业了。”王季然转开话题,刘五郎的注意果真被扯到这件事上,他看着王季然,又转向秦会之,愤愤道:“某的意中人已经被人抢了去,谈什么成家立业,娶妻生子?”
“少来!”王季然冷哼道:“此前你这泼皮宣扬我貌丑无德,现在少做戏与我们瞧!当心我揍你!”之前王季然大龄恨嫁时,从没见他登门求娶,现在她即将嫁人,他倒是生出十二分心思,装出一副情根深种的样子,真的欠打!
刘五郎道:“那不是怕别人娶了你嘛!”他凑到秦会之跟前,笑道:“兄弟,不瞒你,十三娘本性怪异,全然没有个女子样,某看,日后你若与她共处也会遭罪,不如尽早做打算……”他没完就被王季然踩了脚趾,他抱脚大叫,王季然冷哼道:“叫啊,你再叫啊!”
“好个泼妇!”刘五郎瞪她,一直充当背景板的秦会之发话了,道:“不劳烦哥哥担忧,弟自有成算。”
“现在弟已下聘礼,八月十八日便是大婚之日,届时请哥哥千万赏光!”秦会之道。
刘五郎随口胡诌几句,看着两人并肩携手离去。
他这好妹妹的眼光可了不得啊,这个人跟干爹一样,平时不显山露水,看着老实憨厚,忠心肯干,却绝对不简单,肯定是个聪明通透的人,多智近妖,若他用心不专,那十三娘一定会吃大亏。
他默默叹了口气,心道:“还是让干爹回来瞧上一瞧才好,若不合适,尽早拆了这对也好。”
傍晚,夕阳红如残血,霞光照得人身上暖呼呼的,不算太热,凉丝丝的风不时吹来,惬意极了。
“过几日便是乞巧节了,爹爹妈妈要把我的阁楼装点成乞巧楼。”王季然笑得傻乎乎的,她开心道:“往年我与姐姐们都在庭院里奉神,摆满桂圆、枣子、花生、瓜子,还有花瓜和笑厌儿呢!今年也不知道会是怎样。”
秦会之道:“往年这时候某会拜魁星。”
“当年我们兄弟四人围坐在魁星像前,在桌案上摆满准备桂圆、榛子、花生果干,桂圆代表状元,榛子代表榜眼,花生代表探花,我们把这三种果干扔到空桌上,任它滚动,结果那花生总是滚到某的跟前,当时他们都戏称某为探花郎。”
他细细回想,道:“那时,某还是一个教习先生,领着一群泼猴,当时若得水田三百亩,此番不做猢狲王,老垂怜,现在果真不用做猢狲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