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外伤已经痊愈,但内里的脏器尚虚,这几日多多静养为宜”
郎中抬起巴图的胳膊,将金疮膏轻轻涂抹在他的泪下,巴图体质较好,恢复的也比较快,之前危及性命的刀伤仅再剑突部分烙下豌豆大小疤痕。
郎中涂抹完毕,用棉衣盖住巴图**的上身,又将一碗熬制好的汤药端到他面前。
“这个就不必了吧!我喝这玩意都喝一个月了!”巴图的嘴皱成一个核桃,舌尖一阵苦涩。
“年轻人,这可是我家世代祖传的方子,专门调理内伤,你现在能恢复的这么块,全靠这幅汤药撑着。”郎中将碗端到巴图面前,语气中有些自鸣得意。药的味道让巴图愁眉锁眼。
“叫你喝,你就喝,哪来这么多废话!”,看到巴图这幅样子,不耐烦的训斥道。
巴图斜瞟了眼双手抱着胳膊,倚靠在门口图雅,无奈的摇了摇头,用手捏住鼻子,一鼓作气将满满一碗汤药灌进嗓子眼。
“这就对了,一个大男人喝个药唧唧歪歪”图雅掏出手帕,在他嘴抹了抹。
端着空碗叫上郎中,两人一起去了灶房。
“公子命大,这刀伤若是再向右两寸便会伤及内脏,到时候就是神仙也救不了,这几日金疮膏要按时敷,不能遗漏,睡觉左侧卧,尽量不要压迫右侧筋骨,不要着凉,不要奔跑跳跃,我估计不出十天就能痊愈”
图雅手里拿着绳索,一言不发的听着郎中在他面前唠叨,等着郎中唠叨完毕,他拿着绳索晃了晃,郎中会意,自觉的坐在灶台旁,将屁股低下垫着的棉垫正了正,将双手并在一起伸向图亚。
“午间如厕了?”
“嗯”郎中点了点头,眼眸中尽是恭顺。
“我可警告你,别再像上次那样,否则我可不给你收拾!”
“不会了”
郎中说完,图雅麻利的将他的收脚绑束好,郎中没有半点抵触,仿佛两人早已约定俗成的默契。图雅绑完,郎中便以一个舒服的姿势,将身体紧紧靠向灶台,让热气暖遍全身,闭目养神。
图雅回到卧房,巴图见她回来,慌慌张张的将羊皮袋一样的东西藏到了厚重的棉衣下面
“拿出来!”
“拿什么?”巴图的眼神左右漂移,故作镇定,似在看着别处。
“我数三声!”图雅正色说道。巴图自认倒霉的叹了口气,只得将怀中藏着的羊皮袋交到她手上。
“还在那演,这么大的酒糟味,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酒糟味?有吗?巴图左右闻了闻自己的衣服。
“郎中说过多少次了,不让你饮酒!告诉你,若是你再饮酒让我抓到,我就让你再伤一次!”图雅举起酒袋在他面前晃了晃,用手指着巴图的鼻子恶狠狠的说道。巴图自觉理亏,将脖子缩进厚厚地棉衣里,如缩进壳里的王八,将脸背向图雅,图雅用力揪住他的耳朵,硬把他的脸掰了过来。
“我和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巴图疼的呲牙咧嘴,赶忙求饶,自打巴图受伤这几日,图雅不敢轻易发力去惩戒他,而拎耳朵这一招却是屡试不爽。
图雅瞪了他一眼,回身提着酒袋走出卧房
“真是个母老虎!这辈子怎么能碰到着么一个女人!”巴图揉着耳朵,自言自语道,话音刚落灶房里传来图雅的声音:“我可都听到了,看我待会收拾你!”
吓得巴图一激灵
“耳朵还这么灵!真是没活路了!”巴图向身后的床上一倒,用棉衣将脸蒙住。
......
图雅穿过灶房,来到院子口,将满满一袋酒倒在院内的沙土地上。在十月的寒风中,酒倒在地上蒸腾出汩汩的热气。
“叫你还喝”图雅默默咒骂着,将袋子里的酒倒个干净,连最后一滴都不放过。
时至正午,图雅这才想起来午饭还没有做,她将酒袋系在腰间,回到灶房,提起菜篮,准备去集市上采购些食材,一切准备妥当,正当她要出门时,无意间却发现坐在灶旁的郎中,怔怔的看着她,紧咬双唇,似乎有话要讲却又不敢启齿,整个脸急得通红。
“别告诉我你现在要解手!”图雅一脸不耐烦的问道,郎中不做声,紧咬着双唇。
“真是麻烦!”图雅一脸的烦躁,她放下菜篮子,撸起袖子准备给郎中松绑,突然一只手从她背后绕过来,死死扣住图雅的嘴,图雅刚刚以为是巴图搞的恶作剧,但转瞬间发觉情况不对,那只手皮肤黝黑,掌心粗糙,力道巨大,封住她的口鼻,几乎弄得她窒息。
图雅挣扎着想要反抗,确被一把匕首抵着脖颈。
“想活命,别出声!”身后的大汉在她耳边用低沉的吉尔格勒语说到,紧接着,院子里另外两个身穿紫的吉尔格勒武士从灶房的窗户跳进屋里。弯刀顶在郎中的胸口,郎中半辈子蜗居在小镇里,平生没见过啥世面,眼前这阵势被吓得三魂出窍,裆下一股暖流。
大汉朝着另外两个提刀人施了个眼色,两人便轻手轻脚的来到卧房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