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攀着粗壮的树枝,双脚环住树干。脚下用力蹬抓,配合双手向上攀拿。循环往复几个回合,便如灵猴攀上了桃树。
“终于上来了,好累啊!”抹了把汗,又继续攀上细如手臂的桃枝。倚着树干,将雏鸟掏出来,伸直了手臂,把它放回窝。
奈何距离有点远,鸟与窝还差两个拳头。她踮了踮脚,树枝晃得有些厉害。她托着鸟往窝里送,只碰到了鸟窝边边。
咬咬牙,复又踮直脚尖,终于将雏鸟放进窝。
“我也要下去了。”她话音刚落,脚下响起一道声如细丝的咔嚓声。
“树枝不会断的这么巧吧?”
“咔嚓”树枝回答她,断的就是这么巧。她身子往下坠,头碰到了花枝,簪子掉了。桃花簌簌落了一地。
飞扬的发丝,翻飞的白色衣裙,像极了坠落凡间的精灵。
一道红色身影掠过,将她揽进怀里,免了她摔的四仰八叉的凄惨画面。
她像只八爪鱼粘在救命稻草身上,死死拽住他的衣襟。层层叠叠花雨落下,她一抬头就对上目无秋波的桃花眸。
“还想占我便宜到几时?”慵懒而酥骨的声音响起,似能蛊惑人心,惹人醉。
下一瞬,卿缦缦离开了他的怀抱。虽笑弯了琉璃凤眸,却没掩住神色间的囧意。
她没想到,救她的会是司徒青缇。准确来说,是司徒青云。
这厮身高七尺九寸,长着一张雌雄难辨的脸。容貌之上乘,堪称世间绝色。一拢红衣被在他身上,衬的他妖孽至极。
他才二十岁,正值男儿最好的年纪。可惜他玩世不恭,不务正业,日日寻花问柳,风流的很,已然不是昔日的战神。
“司徒青缇,你今儿没去逛窑子?”许是脑子被驴踢了,她没来由问了一句。
闻言,司徒青缇笑了,竟将整片桃林都比了下去。
他的桃花眼里,淌着潋滟的澜光,微微弯腰,“今儿没碰上合眼的姑娘。”
卿缦缦摸了摸鼻子,嘴角轻微抽搐。
司徒青缇拈了一片落在她肩头的花瓣,放在鼻尖嗅了嗅。红润的唇角晕着深深的笑意,“你倒是合了我的眼。”
旖旎风袭,桃花摇曳,他又开了口,两片唇瓣像怒放的桃花,“此处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我们不缠绵悱恻一番,岂不是辜负了这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