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艾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史天龙叼着雪茄，从落地窗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流和车流。在他身后，洪铁柱坐在沙发上，咬牙切齿。

“史天龙，你是在威胁我吗？”

史天龙淡淡一笑：“洪老弟，这可不是什么拐弯抹角的威胁，是刀子生生架在你脖子上。你现在除了听我的，已经没路可走了。”

“你这混蛋！”洪铁柱暴跳如雷，“我说你怎么会收购石墨和龙静这个小平台。你就是用他们的推广资源释放我的负面消息，进一步打压我的股票……”

“嘘！”史天龙做个噤声的手势，“声音别太大，让人听到了，有害的不是我，是你。”

洪铁柱忍住气，“史总，你这样有什么好处呢？你投了几十亿在我公司，我垮了你也在赔钱啊。”

“我无所谓啊，钱我赔得起。可你……”史天龙烟头向他指了指，“私自把和军方合作的技术卖给外国人，这不是违法这么简单，是要上军事法庭的。我现在打压你，其实是在救你。”

“你少猫哭耗子。”洪铁柱又怒起来，“你要够正义就去举报我啊。你抓着我痛脚逼我把公司股份卖给你，你又联合北美的秃鹰们（指金融市场的投机商）回头打压自己的公司，你就是要把我逼上绝路，把公司全部吃掉。”

“别怪我，是你自己太贪心了。”史天龙不紧不慢坐下来，“你以为背靠军方这棵大树就没人能奈何得了你？居然打起天雪的主意，真把自己当国防部了吗？你只是个承包商而已。你要不这么干，我还真猜不到你背着这么大的计划，还这么胆大妄为，敢里通外国？”

洪铁柱浑身颤抖，终于问道：“你到底怎么知道‘零点计划’的？”

“要怪只怪你自己没良心，拿亲生女儿作试验，你以为把她送去学武功就能瞒天过海？可惜专家告诉我，就算你女儿再练十年，也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力量。”

“我不是。”洪铁柱忙道：“她差点病死，我是担心她的生命才……”

“怎么都好。”史天龙打断他，“老弟，别说我不给你机会。答应我两个条件，你不用坐牢，还能保住你的家业。”

“你说。”

“第一，去天雪后做我的内应，联手对付天雪。”

“这个？”洪铁柱愕然，“那我们目标不是一致的吗？你怎么不早说呢？”

“你那时志满得意，气焰嚣张。不把你打趴下，你怎么会听话呢？”

洪铁柱垂下头，“第二呢？”

“零点计划转让给我。”

洪铁柱一惊，道：“这我做不到啊。”

“我不会让你难做。反正对我来说，这个计划已经无密可保。军方的关节由我去打通，反正他们要的只是成果，会乐意同我合作的。”

洪铁柱急了，“不行啊，让军方知道泄密我一样死路一条啊。”

“风险当然是有的，所以你最好求神拜佛保佑我和军方谈得拢。”

洪铁柱气得全身发抖，“谈好了，好处是你的，谈不好，锅却是我的背。史天龙，你太狠了。”

“我不是同你商量。”史天龙面色一凛，“这是命令。”

洪铁柱思索良久，终于低头道：“我认栽了。史总，我身家性命都交给你了。”

“这就对了。”史天龙摸摸他的头，像摸条狗一样，但洪铁柱噤若寒蝉，一动不敢动。

他坐回老板椅上道：“十分钟内，把计划的资料交过来。”

“是。”洪铁柱打了个电话：“技术部吗？开启安全系统，把零点计划的资料发到我指定的邮箱。”

技术问回应：“洪总，这样发送可能产生安全漏洞，你确认一定要现在发吗？万一有黑客入侵……”

“哪有那么巧？少废话！马上发。”

“是。”

洪铁柱放下手机，“资料发到您邮箱了。”

史天龙打开电脑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回去歇会吧，等我指示。”

洪铁柱走出门口，史天龙拿起电话，“把石墨叫来。”

几分钟后石墨进到办公室，“史总。”

“来来来。”史天龙拍着他的肩和他在沙发上坐下，“小墨，这一段的宣传工作你做得很好。巨无霸的事我办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轮到天雪。”

石墨道：“恕我直言，我还是想不出计划怎么做，虽说集团现金流很好，但收购天雪肯定不够，而且金融市场的秃鹰们肯定会大肆做空股票，投多少钱进去都是石沉大海。”

史天龙道：“这还不是最大的困难，早在三年前，美国针对天雪这样的公司专门制定了一部法案——《伯利法》，这部法案是为了防止投机者在国家特殊时期，比如战争或金融股灾的时候恶意做空设置的。”

石墨点点头，“我听说过，这部法案规定该类型公司股份必须无条件在上市时出售给公司所在地的州政府21%。”

“这样一来，这些股票就永远摊在了阳光下，不管我们投多少钱，空头们随时可以离场。可我们一退，他们又跟着退。”史天龙面色冷峻，“这个法案就相当于天雪和投机商们的护身符。”

“那您还做这个打算？”

史天龙从书架上抽下一本书递给他，“回去好好把这本书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