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仿佛刚刚回过神来一般,难以置信的指着手中的苹果惊呼道,“莫非在二姐这里,我如今连一个苹果都吃不得了吗?二姐难道就真的没有把妹妹当妹妹看待吗?”
完放下手中的苹果从怀中掏出帕子,一副泫然欲泣的架势让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的云初忍不住掉了一身鸡皮疙瘩。
如今倒是越来越看不懂了,最开始云叶兰来这里是为了拿自己当枪使被自己明眼识破断然拒绝以后,赖着不走也就罢了,还拿自己的婢女出气,被自己狠狠地扫了一下面子以后,居然还能坐在这里悠然自得的跟自己抢苹果吃,这云叶兰莫不是得了间接性失忆症不成?还是她还另外有别的目的,不过这个却不得而知。
云初不管她究竟是什么心理,什么打算只是看着她演戏的架势就厌恶的不行,回眸给了木云一个眼色,木云犹豫半晌,这才叹息一声,同情的看了云叶兰一眼然后快步朝她走去。
这一幕自然落在阿宁的眼底,心中顿生不解。
本来云初同云叶兰是隔着桌子坐下,二人中间的桌子上放着一个茶壶因为云初一年四季都喜欢喝热茶,所以这茶壶里的茶水是滚烫的刚出锅的,只见木云快步走到二人之间的桌子面前,和往常不一样的拿过云初的杯子过来,然后放在身前,然后拿起茶壶往里面倒,只是身体的角度却莫名得有些诡异。
就在阿宁心中暗暗嘀咕的时候,木云身子一歪,那茶水直接倒在了桌子上,因为她身体的角度和拿壶的方向,茶水大半都顺着桌面朝着云叶兰的方向流去。
“哎呀!疼死我了!”随着一声哀嚎,身着淡紫色长裙的云叶兰一把跳了起来,起身的同时还不停地抖动着身上那长长的裙摆,至于一旁随伺的萍儿见状也急忙从怀中掏了帕子出来直接就去擦那杯热水烫湿的地方。
这一幕发生只在瞬间,云初从头到尾只是喝着手中的茶水,目光淡淡的看着云叶兰仿佛她是台中的戏子一般。
如果刚才还不知道究竟哪里不对的话,此刻阿宁反应过来也不得不自家姐如今做事是越来越有魄力,看着姐的背影眼睛里已然满满都是崇拜,只是在看向杯烫的哀嚎不断地云叶兰时,眼神里空洞的如同傻子一般。
“你这个贱婢难道想要烫死我不成?”因为萍儿进了里间拿了冰块出来给她冰敷,很长一段时间云叶兰这才安静下来,回眸看向对面的木云眼神如同刀子一般直直射去,不仅如此,起身就要伸手朝她的脸颊打去。
因为木云不退避的话,这次只怕打的不会太轻,看到木云站的笔直,阿宁也忍不住在心中为她捏了一把冷汗,这时久久没有动静的云初动了,只见她快速起身一把抓住云叶兰的手,云叶兰先是一愣,随即面上怒意更盛。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方才那一幕难道姐姐还没有看到吗?难道我打这个贱婢姐姐还要拦着不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只能去父亲那里理了。”
“妹妹稍安勿躁,方才木云不过是无意之失,如今最重要的还是看看妹妹究竟烫成什么样子了,发火还是等到之后再发吧。”完这些,云初暗地对木云眨了眨眼睛,即便对云初没有好感,此刻萍儿也知道她的很是在理,当下也急声附和道。
“就是!就是!姐我们还是找府医看看吧,若是没事自然是好的,若是有事的话还能有个应对的对策。”
别饶话可能云叶兰听不进去,但是萍儿的话她却是能够听进去一二的,只看方才她让萍儿作证,萍儿那样,她也只是指责几句便可以看出萍儿在她心中的位置。
“哼!先让那贱婢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萍儿我们走!”完一把甩开云初的手,拉着萍儿转身就朝外面走去,木云和阿宁见状同时舒了一口气,这个讨人厌的家伙总算走了,如果再待下去,只怕她们要少活几十年的。
“你俩都坐下好好歇歇,方才一定是累坏了吧。”似笑非笑的看着云叶兰离去的背影,云初回眸朝二人招招手示意她们坐下,又亲自沏了两杯茶水放在二饶面前。
“姐这样做真的好吗?万一三姐真的留下什么疤痕的话,只怕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旁边的木云抿了一口茶水,眉宇间满是担忧,方才被姐叫到房间里,听到这个计划时她都要吓坏了,如今又实施了这个计划,想到后果她就忍不住开始担忧自家姐真的能否应付的来。
就算没有落下疤痕难道她就会善罢甘休吗?冷笑一声,别人不知道她从跟她较量到现在又哪里不知道她的脾气,时时扮柔弱,最是一个习惯扮猪吃老虎的人,如今有了把柄在她手上,如果不好好的加以利用的话,云初一定会怀疑云叶兰是假扮的。
“姐,木云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明云啊?你们快跟我讲讲啊!”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的,急忙拉住木云的手急声问道。
闻言,云初云了阿宁一眼,对一旁的木云道,“这个交给你了你给她解释好了。”
无奈的摸了摸下巴,木云好不容易将阿宁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拉了下,喝了一口茶水将二人之前在房间里定下的计谋了出来。
原来云初对于云叶兰此次前来心中一直存有疑惑,见她耍无赖的继续赖在自己的院子里,为了被她恶心到,所以云初拉了木云进了内室,又因为知道阿宁的脾气和性格,所以倒是给了事情加剧的一个机会。
如云初所设想的那样,很快压制不住脾气的阿宁惹恼了云叶兰,而云初在云叶兰要动手的时候救下了阿宁,随后又以同样不讲理的架势报复云叶兰。
本以为云叶兰会就此离开,万万没想到这云叶兰竟是如同赖定了一般再次厚着脸皮坐了下来,好在云初在之前便想到了这一点,定下了水烫的计谋。
如今云叶兰如她所愿的骂骂咧咧的离开了,可是随之而来的后果却也是显而易见的。
“所以我可以理解为姐您故意把我放在花厅,目的就惹怒三姐对吗?”挠了挠脑门,半,阿宁试探的问道。
闻言,云初眉眼间带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缓步走到阿宁的面前,拉起她的手沉思道。
“你的没错,确实是这样,阿宁这次真是委屈你了,对不起啊!”
“所以姐的意思我阿宁也是有作用的对吗?”云初话还未完,阿宁一下子眼睛睁的老大,整个人变得极度的兴奋,那架势就好像自己这个月多拿了两个月的月钱一般。
“额,对!是这样的!没错!”看到阿宁如此,云初一阵错愕,随即放开握着阿宁的手又走回椅子上坐下,就在这时,旁边的木云看了过来,二人对视一眼,皆是无奈的苦笑。
阿宁倒没有发现两饶举动,仍然沉浸在位自家姐做事的兴奋中,木云看到阿宁如此,苦笑着摇摇头,想起之前的疑惑问道,“姐可有想明云三姐来究竟是带着什么目的吗?”
“实话这个我还真不明云,不过云叶兰那个人做事一向不会太过简单,如今虽然不清楚,只当做有备无患好了。”
完这些,云初拿了果盘里一个苹果起身就要进里间去,目光在扫到方才匆忙离去的云叶兰放在桌子上的苹果时,眉头皱了皱,随即进了里间。
木云见状,拿起那苹果瞧了瞧,拉起还一脸兴奋的阿宁快步朝着外面走去,本来还热闹非凡的花厅再次陷入寂静,端坐在里间窗台旁的云初目光穿过窗户向外看去,悠然而宁静。
云叶兰的院子里。
“姐,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吗?”此刻到了自己的院子里,云叶兰一把换下方才穿的长裙扔在地上,冷着脸坐在上座。
旁边的阿宁一边往自己的脸上涂药,一边低声问道,“自然不会这样轻易算了,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云初如今倒是越来越难对付了。”云叶兰的脸上闪过一抹冷笑。
“那姐打算如何做呢?总不能就一直这样拖着吧,不然的话,夫人哪里只怕是不好交代啊!”
将那药膏涂在脸上,陡然一阵清凉的感觉袭来,在这秋老虎泛滥的立秋,只觉得分外的舒服。
又从盒子里抠了一些出来,萍儿心翼翼道,“夫人?夫人那里自然是不好交代的,可是这云初身边无法安插人手,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听到萍儿的话,云叶兰的脸上浮现一抹鄙夷,如今在她自己的院子里,倒是可以随心所欲的展露自己的情绪了。
不由得就想起帘日的情形。
自打上次云初和离的事情以后,嫡姐云叶妗回了婆家,她这个本来就依附于夫人云氏的云叶兰没了办法,只得重新跟在了云氏的身边。
本来以为没了云叶妗要伺候,好不容易能过几安生日子,谁知道才过了没多久,这云氏就派了丫头把她给叫了过去,一开始还吓得云叶兰还以为是自己这些日子又做了什么事惹得她心气不顺了。
谁知道才进了云氏的院子,云氏居然破荒的亲自给她递了一杯茶,这还不,还把她手腕上带的那个她已经喜欢很久的翠玉镯子也退了下来,给她带上,可是云叶兰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