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母不明就里,“此话怎讲?”
贺奕早已想通了关窍,耐心向母亲讲解道,“母亲,您想。香囊落入成郡王世子手中,这几日他迟迟未来归还,并非是不想归还,而是不知如何归还。若是亲自拿了香囊上门,手持女子贴身之物,是该提亲还是不提亲?如今选秀在即,宗亲子弟皆应由太后指婚,这节骨眼提亲显得草率,不提又非君子所为且坏了妹妹清誉。可若是不还呢?东西在他手中,多少是有些不合规矩的。是以如今他也正是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处理。儿子与他有过交情,算得上是朋友。这香囊又是胞妹之物,由我出面去要回来,不论他心中怎么想,都要方便一些且少了许多麻烦。”
“如此说来却是这样道理,倒是之前我们想左了。”三姑母恍然大悟。
贺奕又道,“毕竟母亲不认识成郡王世子,不知他的为人。行事磊落之人,直接讨要最好。他不觉得唐突,我们也不觉得尴尬。母亲从内宅角度出发,却是想不到这一层的。”
三姑母细细思索,却是这个道理。随后颇为诧异的看向贺明玉,“玉儿,你是如何想到这些的?”
贺明玉挠了挠头,有些羞怯道,“女儿哪里能想到这里,是五表姐给女儿出的主意。她说成郡王世子忠肝义胆,行事磊落。断然不会因此事而旁生什么龌龊想法来为难我。哥哥直接向成郡王世子讨要回来香囊。以世子为人,是必定会归还的。”
“妙兰?”三姑母听了这话,对妙兰多了几分赞赏,说道,“她一个久居内宅的小姑娘,竟然能想到这些,真是不简单。不愧是大长公主的外孙女。”
贺奕端起手边的汝窑插画小茶盅,轻轻呷了一口茶,嘴角微微翘起,收敛了眸内一闪而过的光芒。
好心出了主意的沈妙兰并未觉得自己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照常吃吃喝喝过日子。偶尔会听说一些被禁足的沈娇兰的消息,忍不住和沈宜兰交换心得,“我倒有些不能理解三姐了,为了嫁入豪门,污了自己名声又要受这禁足之苦,真的值得?”
沈宜兰冷哼,“她心里只想着一味攀爬,哪里还顾及旁的。污了清誉,得了个世子夫人的身份,多划算的买卖。你没事操心这个干吗。”
“不是闲来无聊吗?前两天我去看大哥,听大哥屋里的姐姐说起来,大姐因为此事可是不少受苦。肃王妃又为难她了。”沈妙兰越想越觉得沈娇兰烦人,好歹丫做的这些事都和自己没什么大关系,如若不然,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忍不住揍她。
祸害精沈娇兰此事正对镜梳妆,看着自己秀丽眉目越发觉得得意。被指派来伺候她的翠柳,原本是老太太屋子里的三等丫鬟。本是对老太太俯首帖耳,忠心耿耿的。可不过数日功夫,就被沈娇兰收拾的服服帖帖,一颗心都归顺到了沈娇兰这里。
她一面替沈娇兰挑着发饰,一面忍不住夸赞。“姑娘真是生的好颜色,日后嫁到国公府,世子爷必定欢喜。”
翠柳十三四岁的年纪,正是对一切充满憧憬的时候。在她眼里,沈娇兰的美貌是值得羡慕的,姻缘也是值得羡慕的。心里也小小的期盼着自己也能过上这样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