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腿伤的事,容隐想着随玉差不多要走了吧。随玉确实也要离开了,即便他再心悦容隐,未成婚前也不能和容隐同塌而眠,一来确实有失身份,二来容隐也会看不起他。
随玉起身正打算离开,便听到卫玉敲门的声音,“阿隐哥哥,我害怕,睡不着。”声音小小的,似乎能被风刮走一般。
在这之前,容隐目光一直留在随玉身上,试图找出一丝类似难为情的情绪,但是他失败了,而且他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随玉听到卫玉的声音后脸色瞬间变了,给人的感觉就像春天直接跳到冬天。
穿着短袖在春天蹦跶的容隐被冻的猝不及防,此刻他是如此深刻明确的知道随玉对卫玉的不喜已经到了何种程度。
随玉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容隐,语气尽量缓和,“卫玉是个小哥儿,你和他不能有过多的接触。”
容隐愣了愣,点点头,“我知道,”昨晚那么做他就觉得很不合适。
随玉面色稍缓,他走回床前,俯身吻了吻容隐的额头,“你安心睡下,卫玉给我处理。”
晚安吻,容隐飘了,飘上天了。立即盖好锦被乖的像个孩子,不过这次好歹还记得外边还有个卫玉,他犹豫道:“随玉,我答应了要好好照顾卫玉的。”
随玉只说了句“我知道,你放心”便出门去了,容隐明显察觉到随玉生气了,连带着刚才的晚安吻都不香了。
*
别院书房。
陆风恨不得把耳朵贴在门上,想知道他家公子究竟是怎么对付情敌的。
“陆风,好奇心会害死狗的,”宋竹觉得这货真的记吃不记打,这几天站着睡觉都没让他长记性,一有机会就想八卦。
旸韦难得帮陆风说话:“阿竹你别管小疯子了,他天生就在忘性大,就这德行,一辈子改不了。”
陆风总觉得旸韦在骂他,不过宋竹确实因为旸韦的话没再说他了。
沈寒依次将三人扫了个遍,“嘘”了声,“别吵我听八卦。”
耳边只有风声的陆风:“....” 给大佬跪了。
勉强能听到落叶声的旸韦:“…”你大佬还是你大佬。
隐约听到说话声的宋竹:“....” 大佬不愧是大佬。
沈寒肩上担着一家四口的八卦口粮,敛息静神,捕捉房内任何一道微小的声音。
然后他们听到他家公子冷冰冰的吐出一个字:“滚。”
一家四口同时感慨道:字正腔圆,何其悦耳,不愧是他们公子!
陆风立即道:“哈哈哈公子这么快就把情敌给收拾好了!”
“...”宋竹:“白痴,公子那声滚是对我们说的。”
陆风的笑容瞬间垮掉了。
旸韦拽着一脸受伤的陆风消失在走廊。
沈寒是最后的一个离开的,眼神复杂的望了眼烛光辉映的书房,顺手将探过头偷看的宋竹掰了回去。
书房内,随玉与卫玉相对而坐,扫了眼缩头缩脚的卫玉,随玉蹙眉,淡淡道:“这没别人,在我面前你还要装吗?”
卫玉抬起头,如女子一般秀气的脸蛋丝毫没有平日的畏畏缩缩,他笑了笑,两眼弯弯,道:“听兄长的。”
随玉倒也没反驳那句兄长,他只问:“你不是不想回巫山吗,怎么还跟着我们?”
“我只跟着阿隐哥哥,”卫玉道:“像阿隐哥哥这么好的人,我可不想错过。”
随玉微微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语气很平淡,“不怕死就跟着。”
“兄长让了十多年,也不差再将阿隐哥哥让给我,”卫玉撑着脑袋,秀气的脸上写满了真诚,“我保证,这是最后一回。”
随玉冷笑道:“别的我不在乎,但他不行。”
卫玉耸耸肩,“既然兄长不让,那我只能自己去取了,”他笑了笑说,“娘亲告诉我的,想要什么便去取,想来兄长也是赞同这话的,毕竟娘亲对兄长可是有救命之恩的,对吧?”
随玉语气缓了缓,“越娘的恩情我已经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