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
打完电话后宋易合注意到韩叙的脸色有些难看,笑起来很僵硬。
“我能有什么事呀。”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重新坐回沙发,可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将剧本都拿反了,宋易合相信韩叙对自己保持着信任,韩叙现在隐瞒着自己,也许只是有她的苦衷也说不定?
“我们不要看剧本了,难得这么好的天气我们出去玩吧。”宋易合没有要问韩叙的意思,他已经决定不管韩叙是否同意,他都要带她出去。
“好啊。”韩叙回答的很果断。
考虑到周日也许会堵车,他们决定地铁出行。
时过中午,外面虽然阳光明媚,地上也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暖风夹杂着冰凉的气息刮进人的眼睛里,眼前瞬间的模糊混淆了人们的思绪,一时难解泪因何而滑落。
两人在没有目的性的各种乱晃,他们也许走了很多的路,却因聊不完的专业知识和日常琐事而变得短暂。不知不觉中就在便利店中买了咖啡和牛奶充饥,又不知不觉中在江边傻傻的吹了很久的冷风,也不知不觉中就逐渐融进这座城市,为它不停地劳作奔波。
她因这座繁华的城市而成为天上的星星,也因它陨落为一颗被遗忘的残石,适者生存,每个人从出生起就肩负重大的任务,一路上披荆斩棘,都只为了在麻木灰暗的人生中,看一眼天上的太阳。
*
随着一声重物落地的重响,李沐霖从浴室里被吸引出来,垃圾桶的垃圾被翻乱散落一地,书架上的物品也全都轰然倒塌,一只顽皮的柴犬伸着舌头朝李沐霖投去求饶的目光,李沐霖的脸上贴着一层面膜起到了封印怒火的作用,自家的狗犯错还是得主人替它收拾烂摊子。
豆子是这只狗的名字,已经跟了李沐霖一年多了。
没走几步就看到地上躺着一个棒球已经被尖锐的獠牙给啃得有些惨不忍睹,这段时间因为工作,李沐霖也已经很久没有陪豆子玩了,难得的单休,李沐霖是打算护肤挽救被排练摧残的皮肤,经过豆子这么一折腾,做瑜伽的计划便只能暂时的搁置了。
“豆子你下次要是想玩就叫妈妈,不要自己捣乱!”她蹲下身用力揉搓豆子的脸,豆子摇头晃脑,柔软的毛发随着力道变形。
李沐霖撒完气了,将棒球拾起放回书架的夹层中。书架是被镶在墙上的,上面原摆着许多时尚杂志,李沐霖将书本从地上一本一本的捡起,也不知道从哪本书中掉落出一张纸,她顺手就将它一起捡起,上面用黑色的笔记写的满满当当,粗略的看去,我们是好朋友的字迹尤其突出,李沐霖不以为然的重新将它随手夹入一本旧杂志中面不改色继续收拾。
朋友,这词却在她的脑海中五味杂陈的翻滚。
豆子在旁边意外的安分下来,主人身上的气场将它排斥在境外,豆子清楚的明白,也许今天又没办法再去找她玩耍。
李沐霖看起来一向是个心大不装事的人,从小在艺术学校的氛围里使她变得对身边人养成了自然熟的状态,她就像是一个调味剂般轻松的将尴尬的场合化解,对于交际这类与生俱来般的技能就和吃饭睡觉一样,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她也从来不缺朋友,好看的皮囊拥有强大的磁场会将原本陌生的人吸引过来,她是活在舞台上的明星,注定是被大家所青睐的。
紫色的天空被白色的圆珠笔给点缀闪烁着微弱的珠光,又像是在画布的中心挖了一个小孔呈现白色的背景板。
韩叙和宋易合双脚有些酸麻,往来几个小跑健体的老人,推着婴儿车散步的中年妇女,抱着孩子的年轻父母,还有卿卿我我的几对情侣。
宋易合一开始没想到韩叙的体力这么好,殊不知见识到韩叙的战斗力,她就像是一个感受不到疲惫的钢铁人。这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几句话,总感觉是被硬凑在一起搭伙的旅友,彼此间并不熟悉却行程在同一条路线。
“你有很累的时候吗?”韩叙像是在开玩笑,脸上“我想看你笑话”的神情。
“就是现在啊!”
那还用说吗,宋易合简直累爆了,一星期的步数都在一天内统计完了。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韩叙乐呵呵的,用略带安慰的声调。
韩叙知道宋易合已经看出自己的低落,宋易合仍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配合她,两个人就这样默契的演了一天戏。
“那应该就是眼高手低时。”
两人在心中达成了一致的想法,宋易合交叉双手托在脑后起身往回走。
“你也有眼高手低的时候?”
韩叙微微一怔,想不到宋易合也有自知之明的时候。
“那当然了,我又不是真一事无成的人!”宋易合算是知道韩叙对他的误解有多大了: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比赛参加到厌烦!”
他在脑中回顾着学生时期的高光时刻,站在在大舞台上领奖麻木的听评委老师们称赞,把奖状随手放在包里丝毫不担心会被折坏,大气的用奖金在游戏里面充币....
韩叙习惯了他自我良好的样子:“你这个学弟现在是学校里半个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