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润的布巾贴上盛景淮的额间,睡梦中的他有感觉地蹙了蹙眉,眼尾微微动了下。
像是耍小孩子脾气一样,闹着扭开了头。
真孩子气。
病中的他更是孩子气。
常溪嘀咕着,再用布巾贴了几下他的脖颈,仔仔细细地把他脖颈处细密的汗珠擦拭干净。
烛光下,床上的盛景淮悠悠然睁开了双眼,氤氲的眸光瞬间就落在了床沿处常溪的脸上。
她的发垂落下来,眉眼精致而温柔,眼神专注而认真,和那时候是一样的。
她还是那个她。
那个在九天瑶连池一看人间灯火就会发很长呆的她。
一旦认真起来就会倔强地不听任何人的劝阻。
在此刻的盛景淮来看,眼前的她有些虚幻,像是从一幅画上抠下来的,似梦似真,他抬了手,想要抚上她的脸,覆而又顿在半空中,像是不忍心打破此时的安稳。
常溪抬眸,一把抓住了他放在半空的手,对上他氤氲的眸子:“醒了?丫头们端了些膳食来,要不你先吃一些?”
没有回答,盛景淮只盯了她半晌,嗓音喑哑低沉:“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久到漫过岁月的长河,我也不懂是不是真实的,每一天我都在看沙漏,每一年我都在数着,数着你回来的日子。”
常溪那温柔眼睛中闪出了一抹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