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边,奇恩发现了鲁凡脸上的汗水里也有血色,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另外一边的伊云雅讶道:“徐诗南,你额头的汗水里怎么会有血!?”
与此同时,队伍里惊呼不断,每个人都发现别人的汗水里混着血液。奇恩抹了一把额头,发现自己的汗水也带着红色,他骇然呼道:“天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队伍瞬间就乱糟糟的像炸开了锅。一阵惊慌过后,肩上的责任促使鲁凡镇定下来。
“大家都别吵了,汗里面有血,按照中医的说法,有可能是火热炽盛,迫血外溢所致,没什么大不了的。”
鲁凡语气笃定,多多少少起了些安抚作用,至少止住了从恐慌到崩溃的趋势。
大家抹去额头,脸部和脖子上混着血迹的汗珠。鲁凡依次看过来,见无甚大碍,就把大家聚拢道:
“这多天来我们没什么可吃,体内多多少少有些失衡,所以,要尽快回到文明世界。想想你们现在最想见的人谁?不要思考,就是第一个浮现在脑海里的人。记住,就是他或者她,我们才有了坚持不懈的动力。“
“再说,大家都是某行某业的精英,在那么激烈的竞争里都能走到今天,能在这里认输吗?我们中国有句俗话,叫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当所有的苦难都过去的时候,说不定最值得回忆的一段就是这短短的几天。“
鲁凡一番有理有情的激励,把低落的士气调动了起来,唯有桑托斯斜着他的三白眼,对鲁凡的说话不屑一顾。
鲁凡当然看到了他的表情,哪会给他泼冷水机会,大手一挥:“打起精神,我们继续前进!”
队伍中的伊比因为职业的习惯,四周铺天盖地的无名蔓生植物吸引了他强烈的兴趣。特别引起他注意的是无名蔓上鲜红的叶片,不像是自然色,倒像是用血液浇筑而成。
还有是偶尔看见的,散落在无名蔓附近的动物尸体。他曾检查了其中的一具,没有发现任何伤口,但是血液却莫名其妙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众人行了四公里多点的时候,果然有一条河流出现在眼前,宽大约十多米,水深的话目测不到两米。不过这时奇恩的妻子已经几乎是寸步难行了,连说句连贯的话都非常困难。
更为可怕的是,她几乎不是在出汗了,而是一滴滴鲜红的血液,把衣衫都浸透了。
奇恩已慌得六神无主,他求助的向鲁凡说道:“大副,你快看看我妻子,她到底怎么回事?你的那个中医说法,不会有这么严重吧!”
其实鲁凡心里也没底,中医说法一半基于猜测,一半是为了不让大家慌乱。
他招呼大家停下,查看了奇恩妻子的情况,发现她皮肤上黏附着很多白色的绒毛,其他人身上多多少少也会有些,但没有她这么多。
这些东西附在皮肤上没有任何感觉,开始众人还把它拍打掉,后来觉着不痒不痛,也没有其他不适感,所以也就没再去管它。
从其大小形状来看,空气中飘荡的绒球就是由这些东西组成。伊比不是说绒球有可能是植物的种子吗?怎么会突然又散开成丝状?莫非莫名其妙的流血与之有关?
鲁凡虽不敢肯定,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吩咐大家把身上的绒丝全部清除掉。奇恩的妻子身上太多,只能是由奇恩用毛巾抹。
由于沾到了血的缘故,这些绒丝大部分已经由雪白色变成了鲜红色,晃晃悠悠的飘荡在空中,显得极为诡异。
见此情景,鲁凡心底涌起强烈的不安。他看下了天色,黄昏已经开始漫过天空了,要不了多久天就会黑下来。
他向哈特伦征询现在该怎么办,哈特伦想也没想回答道:“还用说吗?就算是用爬也得先离开这里。”
“即要抓紧时间离开,同时也得寻找休息的地方,别说大家,我都快要撑不住了。”赵俊云气吁喘喘的补充道。
“那我们就沿河而行吧。找到合适的地方就休息。”
鲁凡既是赞同赵俊云的提议,也同时向大家宣布了决定。
没有人抱怨,因为他们早已失去抱怨的力气,生存和死亡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是一个选择题,而是一个随机题,随到哪个就是哪个。当肉体的痛苦超过了对死亡的恐惧,人就会陷入到这种浑浑噩噩的情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