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某一处小酒馆内。
“野狼,来了?”酒保小弟擦着酒杯,冲才进门的野狼打着招呼。
温暖的阳光从从打开的门外洒进来,照亮了门前的那一片空地,野狼点点头,随手把门带上。
门外的光明就像是偷跑进大人世界的小孩子,被人发现后,又给无情的推了出去。
有阳光的地方就有黑暗,光与暗从来伴生纠缠。
人类熬过了恐怖的末日,一百年的时间,不仅让他们恢复了秩序,也让黑暗在地下滋生。
野狼走过来,食指在吧台的台面上扣了扣,酒保便适时的递上一杯酒水,顺便朝旁边努努嘴。
野狼笑着点点头,算是谢过,几根手指拎着酒杯往酒馆的一角走去。
那里坐着一个头戴兜帽的身影,虽然看不清面貌,但那笔直的脊梁,让人一眼就把他跟这个肮脏昏暗的小酒馆分成境界分明的两个世界。
就像是门外的阳光,永远只能与黑暗伴行,却始终无法真的进入其中。
呵,这些大人物可真是能端架子,都已经把脸遮上了,还改不了一身的清高气息。
野狼走到那人面前,笑道:“朋友,请我喝一杯怎么样?”
兜帽人只是抬抬右手,示意他坐下。
野狼也不客气,像是没长骨头一样坐在椅子上,右手有规律的转动着酒杯。
一时间两人陷入一种静默的状态,好像谁先开口谁就输一样。
终究这世上欠钱的是大爷,兜帽人心中惦记着托付给野狼的事,这时候也不敢拿乔,只能先出声询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
声音嘶哑,一听就是故意改变了音色,野狼心里不屑,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还不如他们这些混黑的来的敞亮。
“先给钱。”野狼懒洋洋的开口。
兜帽人显然被野狼的态度弄的有点生气了,稍稍提高了点音量,“没这个规矩吧!”
野狼嗤笑一声,“没这规矩?草泥马,你现在跟老子提规矩了!”
他将酒杯摔在桌子上,噌的一声站起来,仗着站起来显得人高的优势,一双狭长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兜帽人。
两人四目相对,兜帽人一时间竟被震慑住了。
白天的酒馆没有客人,只有一两个酒保准备晚上开业的东西,一片静寂中,野狼的脏话就像是平地惊雷,炸的人耳朵发麻。
酒保从吧台那探了个身子出来看了两眼,见没打起来,缩了回去。
其实打起来也没关系,他只是关心谁来赔钱罢了。
兜帽人显然不常做这种事,从他一来就挺直的腰杆就能看出他心里的紧张和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因为野狼站了起来,这时候他只能被迫仰望野狼,这种差距,再加上野狼一瞬间爆发出的常年喋血生涯的气势,压的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野狼虽说没有正经上过什么学,可常年在外打拼的经验,让他深谙谈判的艺术。
这一爆发,对方如果只是个雏儿,很容易在心理上先输一着,再难翻身。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兜帽人一开口声音就有点卡顿,他很快意识到这点,立刻纠正过来,“野狼,你是想赖账吗?看来是不把我身后的人看在眼里啊。”
野狼笑了,他又重新坐了下去,恢复刚刚吊儿郎当的样子,像刚刚那个目光凶狠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我可不敢不把你背后的那一位放在眼里”
野狼像是服软的话明显安了兜帽人的心,还没等他松一口气,野狼的下一句话又把他气的七窍生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