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高宅大院林立的光道坊里,有一家特外突出的大院落,几乎占据光道坊的了四分之一。
只要是个洛阳人都知道,此乃楚国公御使大夫西门真森的家,可是如此豪门大院里,能继承西门真森衣钵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并非西门家男儿少,而是西门家对继承人的要求,严苛的程度让人不寒而栗,从小就要接受极严苛的考验,有的人心中甚至落下病来,宁愿退出选拔。
要想继承如此大门阀的家业,不但头脑要精明,而且还要身负武功,最起码跑得要快,门阀首领绝不能轻易死亡,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如今西门家,最有希望继承家业的,是庶出少爷西门朗,他已经四十七岁,身材匀称,气度不凡,唯独他的生母是一个丫鬟,严重影响了他在家中的地位。
当然,这只是开始,自从他掌控了虎贲第四军那天开始,这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为家族笼络了一个人才,这个人就是萧寒。
也不知道他用什么手段,把萧寒这样的人物收到身边,而且跟他称兄道弟,看起来不分你我。后来还拜入西门家,给西门真森当了义子。
水涨船高,两个人互相帮衬,在家族中的地位牢不可破。
这次萧寒公然违抗军纪,谁敢动萧寒一根毫毛,西门朗会第一个跳出来,跟他拼命。
如今国难当头,四大家族都感觉到一股压力,因此各自管理好自己家的犬牙,都不要出去闹事。一切内部纷争,都要等战争结束以后再讨论。否则河北战败,一切都成了空谈。
“父亲,战场传来好消息,全军整体向北压了一百里,如今卫州、魏州、博州、德州、棣州尽在我军掌握之中,敌军的蜘蛛网阵也已经被破,下面就要展开决战了。”
西门朗带着战策,来见父亲。
西门真森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里,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都退下去,唯独让大公子西门昆留了下来。大公子先天腿疾,不能站立,坐在木质轮椅上。
“从双方伤亡数上来看,算不得什么胜利。”西门真森草草看了看战报:“而且相州还没有拿下来,那么推进这一百里又有什么意义呢?”
“听闻霍子珍有放弃相州的计划,孤立相州,大军长驱直入。”西门朗并不想讨论霍子珍的事,他更在乎的是后面的一句话:“这次给霍子珍提供破坏蜘蛛网战术的,是咱们虎贲第四军新兵师。”
“哦,这个我知道。”
“可是您或许不知道,带队的是罪将韩当。”
西门真森抬头看了看西门朗,苦笑一声道:“这次你故意把萧寒派过去,我就有点儿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通过这次磨练,培养张汉山、肖飞成为镇国将军。而韩当等人,这是代替张汉山和肖飞的人,对吗?”
西门朗立刻低头道:“哎呦,父亲,您冤枉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