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男子怀着忐忑地心情上了台,姜婉妘早已就坐,他站在一旁还是不敢相信自己此时此刻竟要与京都才名赫赫地女子比试了。他听闻京都内有多少地俊杰曾败于姜婉妘之手,可他却偏偏不信,怎么说自己也是遁入棋门十余载,师傅说他在棋上颇有造诣,再说,下棋如行军打战,与兵法可相贯通,区区一个闺中女子,如何能棋艺高超得了,又听闻姜婉妘与陆雨歇在今日有一个对局,故此,今日跋山涉水前来领略这所谓才女地棋艺。
姜婉妘抬头看了看他,说道,“公子请坐吧”。
二人对坐,男子执黑棋,姜婉妘执白棋。所以,照棋局规则,黑先白后,应是男子先落棋。
对棋时,人们总会格外重视第一步棋,所以台下众人正猜测着那男子要如何起棋。
这时,只看见男子中指与食指夹着一颗黑子的手缓缓提起,又落下,待他撤开手后,人们才惊觉他第一步下的乃是天元地位置。
棋盘为正方形,横竖各有十九道平行线,构成三百六十一个交叉点,九个星位,而正中间的为天元。
在多数人看来,执黑有沉重地贴目负担而下在没有目数地中央,是轻视对手。
但这所谓地对手姜婉妘,则表情淡淡,右手从玉瓷碗中执起一颗白子靠着黑子便落下了。
男子以位于天元的那一颗棋作为中心,以姜婉妘落下的白棋作为对点,这一次,他落地位置是白子关于天元地对称位点。
姜婉妘瞥了棋一样,迅速地下了一子。而男子这次的下法与他的第二步类似,皆是以天元作为中心,以姜婉妘刚落下的白棋作为对点,接而他的棋子对称落下。
台下人们窃窃私语,“这下的是仿棋啊,这也太过分了。”
另外一人插进话里来,“也没有谁规定下仿棋就犯规了啊。”
“虽说没有规定不能下仿棋,可是呢…”
“现在可是有趣的很,我倒是想看看这姜婉妘要如何对”。
…………
人们想通过观看姜婉妘的表情来得知这盘棋局的运势,哪知姜婉妘脸上无喜也无怒,全是一片淡然,只见她如葱般的手指从玉瓷碗中夹起一棋,悠悠地落下。
已是过去了一刻半钟,明明棋局还是一如既往地不成局,可这时,轮到姜婉妘落棋了,哪知这颗棋子落下之后,局势完全改变了。
刚才原本还觉得有些杂乱的棋子,顿时黑子被白子了起来,黑子气数已尽,天元那一部分的棋子完全被提了子。
他们两人相继落下几颗子以后,现下的局势谁在优势之上,众人一目了然。
那男子下了几步以后也渐渐知晓了自己的处境,只是还是不晓得,刚才的局势是如何转变的,是否因为自己的错棋,是自己掉入陷阱当中,还是从一开始,自己就已经在别人的局中了。
一人看了看棋盘,尖着嗓子喊道,“姜小姐胜。”
男子起身,拱手道,“姜小姐果然如传闻般厉害,不知小姐可否给些指教。”
姜婉妘听此言,起了身,微微欠身,还了一礼,说道,“公子谬赞了,得公子承让。至于说指教,婉妘不才,未敢称上指教,只是送公子两句话。”
“小姐请说。”
“与其贪恋残子求活,不如弃子取势。这是第一句,术谋万数惊天变,生杀夺予斗璇玑,这是第二句。”姜婉妘看着他一脸疑惑的样子,又说道,“现下公子不懂,乃是正常。其中之理,公子日后自:会慢慢参透的”
男子听得此两句,第一句他自然懂得,是在想他刚才的棋势步局之类的,可是第二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