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宸说完后，很是惭愧地低下了脑袋：“之后发生的事情，都记载在我们妖族的历史上。我从无尽海带走的是上古神魔之战中，魔族武器的碎片，里面的器灵有着极强的魔气与怨念。我当时只是只九阶妖兽，根本控制不了这么强大的器灵，所以渐渐被它影响了心智。”

沈翊沉思片刻后，又问道：“你们妖族的传说里，这件妖兵很邪门，谁拿了谁倒霉。这是怎么回事？”

“邪门的事情我倒是不太清楚，那个时候我已经挂了，不过我想应该跟里面的两个器灵有关吧。”

“两个？”沈翊惊讶地看向了放在地上的蚀骨索，他从未听说过一件武器里能存在两个器灵。

“当时，我从黑豹族长那里拿到的妖兵，本身就有器灵，而且还是仙界妖仙赐予的，并且下了封印，只有足够强大的妖才能唤醒器灵，使用这件兵器。我不知道，直接就给熔炼了，封印被破坏。本来魔族的器灵要比妖仙器灵强上许多，但它器身已毁，本身就受了很大的损伤，所以与妖兵器灵开始争夺蚀骨索的主导权。当时我使用它的时候，有时候脑子里会出现两个声音，让我更加狂躁，感觉自己疯了一样。再后来，我死的时候，才感觉终于解脱了。”

听玉宸说到这里，安沅芷之前混乱的记忆里，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

脑海里的声音么？怎么她好像也经历过这种事，但是想要去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不会是自己做梦或者因为之前师父给自己治眼睛而产生的记忆混乱吧？

沈翊将她挡在身后，所以并没有看到她的困惑，继续审问着玉宸：“好，就算你说的这些是真的，那你怎么解释器灵失踪、你忽然恢复前世记忆以及冀舟山的屠杀？”

“我本来说的就是真的......”玉宸小声嘀咕了一句，才继续道，“我先跟你们说冀舟山的屠杀吧。我转世了很多次，这一世是只父母双亡、孤苦无依的小狐妖，三个月前流浪到了冀舟山。此前我修为只有一阶，被别的妖族欺负，受了很重的伤，狼王好心收留了我，我还处在昏迷之中，就忽然听到外面凄厉的惨叫声。我出去一看，很多被炼化的魂魄和魔修在屠杀妖族。我想躲起来，谁知道蚀骨索发现了我，我当时还没恢复记忆呢，丫就从魔修手里挣脱，朝我飞过来，吓得我调头就跑。”

“这倒霉催的，你是灾星么？”沈翊讽刺了一句。

“我已经知错了，当初的确是我急于求成，误入歧途，屠害了不少生灵。我是真的非常愧疚，但魔族器灵也有责任，你就别再对我冷嘲热讽了，行不行？”玉宸不满地顶了回去。

“行，那你继续说下去。”

“我是万万没想到，这蚀骨索居然还记得我，里面的魔族器灵觉得我修为太低，想直接勒死我，妖兵器灵想要救我。当时那个场景，一条银链子挡在我面前扭来扭去，我跑又没法跑。然后，有个魂魄干掉我，关键时刻，妖兵器灵占了上风，保护了我。魔修自然不肯善罢甘休，结果妖兵器灵吞噬了魔族器灵，直接帮我挡住了攻击，它自己就此消散，只保留了一丝意识在里面，没有了器灵，魔修就不要了。而我自己也被打得奄奄一息，就用这一世的父母临死前教我的秘法装死。”

玉宸说到此处，很心痛地看了看蚀骨索，它没想到妖兵器灵会如此护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