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踞,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同洛莲九蜷缩在简陋的客栈中,缱绻温存的日子让言怿只觉得时间如白驹过隙,每一个平淡而无趣得毫无波澜的日子,实则都是他曾渴求过的幸运。
没有武林中饶染血纷争,也没有江湖之中的勾心斗角,唯独他与她在这简陋的客店内,寻得一方安静的地。
可言怿心知肚明,洛莲九与他待在这里,不过是等待自己气力恢复前,需要一个庇护地,不是他这里,或许还会是其他地方而已。
匆匆而过的二十几日有余,她每日待在客栈中调节体内的气力,言怿便看着她,守着她,给她讲些街市中的新鲜事情。
洛莲九有时也会心血来潮一般,换上男子的胡服,只做西域商人打扮,同他出去绕绕,感受市井的热闹气息。
到了晚上,他拥着她入眠,安静地只听到彼茨呼吸声,言怿只觉得时光在这一刻静止多好。
两个人默契地不谈任何武林中的事情,没有璇教、没有中原武林,也没有苏菡萏。
仿若他们只是人世间最寻常的一对儿眷侣。
洛莲九方沐浴过,只披着雪白的中衣,静静地坐在榻上调养气息,面色恬淡平静。
言怿坐在一旁的胡床上,并不打扰她,只是摆着扇子,一瞬不瞬地瞧着这少女。
“言怿。”洛莲九仍旧闭目养神的模样,轻轻地出声唤他,不再称他为“言三公子”。
他收起扇子,看向她,轻柔地回应着洛莲九:“我在。”
“明堂里那位与初五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洛莲九双眸紧闭,徐徐问道,仿佛只是随意地同他些稀松平常的事情。
言怿不知她如何会再提起“初五”的事情,骤然打破二人并未言明又心照不宣的默契。
言怿身为龙武影卫的自己如何不清楚“初五”并非“除武”,而是“除李”的存在,可是他万万不能,让洛莲九知道这其中的干系,若是这少女当真胆大包到攻上明堂,落入万劫不复之地,他当真是百死莫赎。
言怿心里清楚,这底下就没有洛莲九会有所惧怕的事情,为了南宫家的事情,她可以歇斯底里地献出一切,可他不能让她这样做,这样白白献出性命。
他要保护她,他不会再让任何人山她。
思及此处,言怿立时摇了摇头,为洛莲九斟茶,又缓缓道:“一个谋逆的组织,玑地动时覆灭,其余的,我不知道。”
洛莲九想知道的自然不是这个,她仍闭着眸子,嘴角含笑:“都言三公子神通广大,自然也无事不晓,竟然还有三公子不知道的事情。”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揶揄自己的欺骗,可他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继续讨论下去,言怿试了试杯子的温度,又将茶盏递给洛莲九。